,朝向來人笑著喊了聲:“石頭哥!”
第十一章 簪子
金色的陽光灑在高大的少年身上,耀的人睜不開眼。冰@火!中文。那少年十八、九歲的樣貌,墨黑的長眉,清亮的眼眸,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簡單的粗布衣衫,卻是華貴的姿態,清雅的風度。尤其從馬背上翻飛下來的一剎那,更是令人驚豔無比。
然而,所有的這些,張四娘都看不到。她看不到他的模樣,也看不到他的身姿。更看不到,他此刻的臉上正掛著的,極少有的,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溫暖的笑容。
“妹妹,近來可好?”石頭低頭凝視著張四娘。
這一聲“妹妹”使得張四娘更加篤定來人就是石頭。
她起得急些,踢到了腳邊的竹簍,險些摔倒。
“妹妹,慢些!”石頭腳一提,幾步跨到她的身邊扶住她。依舊讓她坐在竹凳上,低頭檢視她的腳有沒傷到時,發現張四娘沒有穿襪子。
他溫言道:“妹妹身子弱,別光著腳穿鞋。早上雖有日光,到底地上是有些溼氣,小心腳上受了涼,整個人都暖不起來。”
張四娘仔細回想了今天的穿著。粗布的衣裙、中衣、肚兜、褻褲……
外面還有頭頂上那顆暖洋洋的太陽,默了一瞬。
再怎麼說,這也是夏天啊……
想到穿越之前的夏天常穿著吊帶、短褲,光著腳趿拉著拖鞋,張四娘笑著對石頭說:“夏天的日光毒,一會兒就烤得人受不了。到時再脫襪子怪麻煩的,畢竟我……”
是啊,畢竟她的眼看不見,常人想做的極為簡單的事情,到她那裡總要費一番周折。
這便是婉言拒絕了石頭的好意。
石頭黝黑的雙眸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瞬,便點點頭道:“好。這都依你,但你也不要忘記半年前寒冬裡的落水。你的身子不比常人,平日裡也要多保重些才是。”
這話聽在張四孃的耳裡,把‘常人’理解成明眼的人正常人。從未體會到石頭口中的深意。直到多年後,兩人憶起往事,張四娘才發覺當初實在是會錯意了。
張四娘聽石頭說起落水之事,想到那刺骨的寒涼,不由得身上打了一個顫兒,“嗯”了一聲,道:“多謝石頭哥提醒。我一定會多加註意的。”
石頭笑了笑:“妹妹怎麼變得如此生分。你我不過是剛剛分開兩月而已,看來,以後我要多多陪著妹妹了。免得日子久了,妹妹就要把我這個哥哥忘記了。”
說著,他入東廂房裡張望了一眼,“義父義母不在?”
張四娘笑意盈盈:“石頭哥不忘記我,我都要謝天謝地了。我怎敢忘記你呢。我爹孃都去地裡了,說是要給苞玉米地裡鋤草。你若想見他們,日落西山你再來。”
石頭“嗯”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簪。拉起張四孃的手,將它放在她的手心裡。
“猜猜是什麼?”
細長,潤華,帶著微淺的涼意,一邊的頂端有著鈕釦大小的突起,上面雕著翔雲的圖案。
“是簪子?玉做的?”
“妹妹真聰明。來,我幫你戴上。”石頭見她猜著了,拿起簪子準備給她戴上。
被張四孃的手一攔,“石頭哥,這玉簪子一定花了不少銀子。怪貴的,我不戴。”
石頭的手一頓,慢慢地將手放了下來。他看著張四娘黑沉沉的雙眸如同冬夜裡的寒星一樣閃爍起來,唇邊的微笑漸漸地隱退了,漫上臉龐的唯有哀傷與沉痛。
他緊緊握著玉簪,手指節微微泛白。他多想告訴她,告訴她,她配得起這個玉簪。但他不能,現在還不是時候。
前路渺茫……
張四孃的這個身份對她來說,已是再好不過了。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