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是沒有交通工具,他們就沒準備帶穿甲燃燒彈,只帶了穿甲彈,但史柒總覺得不放心,臨走時還是配了燃燒彈帶走。要是她今天沒帶很可能他們放不翻那輛車,到時候雙方勢必要交火,那就麻煩了。
就因為這個史柒非常火大,但她也不是不懂事,知道他舅舅是營長惹不起,只想走程式上報一下就完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跑到她面前來噁心人,還敢玩猥褻那一套。她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送上門來找死的從來都是照單全收,不然對不起那一番孝心。
等他們連長匆匆趕到時,軍醫已經七手八腳的把邢櫟往擔架上抬了,史柒則坐在窗前翹著二郎腿冷眼旁觀。
“先帶她去禁閉室。”
連長已經大致瞭解了情況,雖然史柒打人不對,但她畢竟是連隊裡數一數二的優秀狙擊手,而且他看邢櫟也不順眼很久了,有意藉著這件事教訓教訓他。他朝史柒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乖乖聽話,史柒也是個乖人,馬上垂下眼睛順從地站起來跟著兩個兵往外走。
走到連長身邊時她卻突然停下腳步,用手指朝邢櫟的方向點點,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一臉委屈的跟連長說。
“連長,他猥褻我,用他下面那個東西戳我啊。”
一副“我很純潔啊,噁心死了”的委屈樣子,他們連長馬上臉色就變了,旁邊兩個兵也是一臉鄙夷。軍營裡女兵本來就少,史柒長得也不算難看,平時能照顧大家都是儘量照顧,現在邢櫟竟然當眾耍流氓,屋子裡大半的人都瞬間倒戈向了史柒,恨不得上去再揍邢櫟一頓。
“雜種!”連長罵了一句,“你放心去禁閉室待著,等我好好收拾這小子!”
“謝謝連長。”
史柒繼續裝燈,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去了禁閉室,直到大門在身後
關上,她才換回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史柒走到床邊坐下,先調整呼吸適應寂靜的禁閉室,等到身體完全放鬆下來才盤膝坐在床上,閉目開始冥想。
黑暗裡流暢的槍身反射著銀光,拆解、組裝、填彈、射擊,子彈隱沒進無邊的黑暗裡,彈殼墜地發出清脆的空響,射空彈夾後槍身再度分解,迴圈往復。
直到開門聲響起,史柒才睜開眼看著前方,送飯的人把晚飯放下並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徑直走進來坐在史柒旁邊。
史柒扭過頭看見連長坐在身邊,他掏出一包煙抽了一支遞給史柒,史柒搖搖頭沒接,連長把煙塞進自己嘴裡點燃,深吸了一口。
“你是徹底把那小子廢了。”
連長沒看史柒,看著牆說的這句話,聲音有點嘶啞。史柒以為他在說笑,嗤了一聲,但她很快反應過來這是個陳述句,頓時背心一涼。
“什麼意思啊,連長?”
史柒強作鎮定問道,感覺喉嚨發緊,聲帶乾澀得像吞過玻璃碴。
“那小子喪失生育能力了,他們老邢家四代單傳怕是要絕後,”連長悶頭抽菸,噴出來的煙霧繚繞在禁閉室裡,“他們家鬧得厲害,你可能得上軍事法庭,做好心理準備吧。”
說完連長扔下菸頭站起身就往外走。
“煙留給我吧。”
史柒突然出聲,連長回頭疑惑的看她一眼——史柒不抽菸,但他還是掏出煙盒扔在床上,關門走了。
史柒坐在昏暗的禁閉室裡,心臟狂跳,渾身冷汗,四肢因為緊張過度而產生強烈的灼熱感。這裡是軍隊,鐵一樣的紀律和鐵一樣的軍階,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她打傷了人,一個營長想搞她比碾死一隻螞蟻難不了多少。
她被判刑家裡人怎麼辦?妹妹還在上大學,學費怎麼辦?她把人打殘了肯定要賠錢,要賠多少?會不會傾家蕩產?所有最壞的可能一股腦湧上來,史柒腦子裡一片亂麻,最為可悲的是她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