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部族的底線然後強勢震懾鞏固他的新王朝?
以她對香的瞭解,她幾乎可以肯定是後者,亢金建國不久,在之前的一系列戰爭中,亢金的嫡系部族傷了不少元氣,若此時誘反那幾個大部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未免太過不值,不如先試探試探各部族對亢金的“忠誠”底線,順便抓一些小把柄,然後香再以他蒼原亢金王的不二聲威帶兵滅掉幾個小部族殺雞儆猴震懾眾部,同時可以借這期間抓的小把柄削弱各大部族的特權,進一步集權於君王。
應該是這樣的,怎麼看都應該是這樣的!就和她原本認為的一樣,香根本沒瘋,從沒瘋過,他就是在圖謀他的無窮天地,就是在覬覦天下霸權!就和他當初的選擇一樣,他的心中只有天下!一個心中只有天下的人在失去天下之前怎麼可能會瘋!
可是、可是他卻出現在了他最不應該最不可能出現在的地方。
紅姨說把他送還給她……
天南星說香會以他的身份嫁給她……
荒唐!根本毫無道理!他們這是要她相信香是真的瘋了?
姑且不論她發現香是裝瘋後會如何,難道他們以為香瘋了她就會理所應當接受他照顧他?
接受一個把她放在第二位第三位的男子?笑話!
全心全意愛她的男子她都不見得會要,他們又憑什麼認為她會退而求其次?
站在她身側的機會,就算是她愛的男子她也只會給一次!
“鸞主,沙姑娘一直在王那邊,您的安全……”猶豫再三,肆兒還是試探著開了口。雖然他明白王知道鸞將未死一定會千方百計回到鸞將身邊,可他更清楚鸞將不可能再接受王!他萬萬不想看到王傾盡一切後絕望至死……
“沒事,在這皇都,想動我的不少,敢動我的人不多。”好似忽然想到了什麼,舍脂微微一笑,眸中滿是興味。
雖然因為香的出現,讓她對局勢的把握出現了一些混亂,但她一向不喜被動,不管紅姨和香是作何打算,她只要設法牢牢控制住三國國內的勢力平衡讓大家皆不敢妄動干戈便好。這個平衡只要維持個五年六載,到那時以丹國的國力,大京和蒼原就是想啃怕也是啃不動了。
於蒼原,在內憂沒有解決之前,她不擔心蒼原的鐵騎過境,而要解決內憂無非兩種辦法,鐵血和懷柔。若是鐵血清洗必然兩敗俱傷,恢復國力也要幾年,若是懷柔那更如她意,這世上還有比挑撥關係更容易的事情嗎?
而大京則顯得要麻煩一些,不同於丹國分權於氏族、蒼原分治於部落,千年來大京一直高度集權,除了幾個武將世家由於軍權在握對皇室還有點威脅外,大京的權力鬥爭都集中在皇室之內,比如每一代的王太子之爭。幾乎每代的王太子確立之後,大京就會迎來一次皇室血災和派系清洗,王太子的兄弟們和他們的支持者就會因各種原因從世間消失,保證了大京絕對的集權。如今,大京這個武力強盛的集權政權就如同一隻猛虎正露著貪婪的目光在丹國之邊踱著步,只等派系清洗完畢稍加休整便可呼嘯而來……
她原本的計劃是趁著丹國目前軍備不錯,上下還算齊心,用龐大的物質做後盾,先逼大京打上一仗,用丹國的財富去耗大京的軍力,但這段時間肆兒傳來的訊息讓她有了別的想法。猛虎固然難敵,但若是被拔了利齒的老虎呢?
翌日,日上三杆,舍脂仍慵懶至極地曲臂支首側臥在榻上,另一隻手拈著項賀樓的一縷黑髮隨意地輕掃他健碩而壁壘分明的胸膛。
“脂兒……”乖乖躺平在她臂下的項賀樓無奈輕嘆。胸口的一絲絲□層層疊加一點點勾著他的欲/望卻始終不上不下……她已經玩了好一會兒了。
“別吵,我在想事情。”舍脂仿若夢囈的輕聲道。
項賀樓苦笑,只能任由“在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