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跑到了灌木叢附近。輕輕說道:“追兵到灌木叢那裡了。”
“嗯!”秦煜只是回答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許寒芳轉回臉看著秦煜,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在他英俊剛毅的臉上,發現他的嘴角居然有了笑意。
她把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心裡異常的寧靜。她聽到了樹上的鳥兒在唱歌。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二人往山裡也越走越深,追兵的喧鬧聲也越來越遠。估計追兵一時半刻追不上來,許寒芳輕輕說:“放我下來吧。”
秦煜提著的一口氣一下子鬆懈下來,精疲力盡地靠在樹上坐下。懷裡還緊緊摟著許寒芳,大口大口的喘氣。
許寒芳掙扎著坐起身來,含笑凝望著他。看到秦煜身上的斑斑血跡,心痛地說:“你受傷了,流了好多血。”她的衣服也被他身上的血染紅了。
秦煜低頭看看,劇烈的奔跑使身上的傷口又滲出了血,用手指摸了一下一個稍深一些的傷口,輕描淡寫地一笑說:“沒事,都是小傷。”又抬起頭凝望著她,嚴肅地說:“只是,您不該為我擋箭。我死不足惜……”
許寒芳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要你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眼睛亮亮的。
樹影下,秦煜的眼睛裡是點點星光,他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休息了片刻,秦煜輕聲問:“您還能走嗎?”他回頭往山下看了一眼:“追兵隨時有可能追上來。”
“嗯!”許寒芳點點頭:“我可以走,沒有問題。”
秦煜一笑拉起她的手站起來,繼續往山上走。
山是高山,林是老林。這深山老林中人跡罕至,根本就沒有路,樹上纏繞著青藤,長著苔蘚,地上是積得厚厚的落葉,身邊是密佈的荊棘叢。
秦煜用長劍砍出一條道路,拉著許寒芳艱難地走著。
山裡總是黑的特別早,太陽從山腰落下,樹林裡的光線立刻暗淡下來,這也為二人的逃亡、隱身提供了幫助。
白天還好,黑夜來臨,氣溫驟然下降,山林裡的潮氣打溼了二人的衣服。樹上的貓頭鷹不停地叫著,還有一些不知名的鳥類發出“咕咕”的叫聲,遠處不時傳來狼蟲虎豹的叫聲。
黑暗中也辨不太清方向,二人走到一個山樑處,乾脆停了下來。
秦煜站在山樑上朝下看了看,山腰處一簇一簇的火光,應該是追兵升起的一堆一堆的篝火。
山風吹來,許寒芳冷的瑟瑟發抖。月光下,她抱著肩膀縮成一團,蹲在地上。
從早上到現在二人一直沒有吃東西,又冷又餓。怕被追兵發現二人也不敢生火取暖。
秦煜想把身上的長袍脫了下來,披在許寒芳身上。可看看長袍被冰刃劃得到處是破洞,只好作罷。
潮溼的衣服根本無法阻擋陰冷的山風,許寒芳的牙齒直打架,格格作響。
秦煜猶豫了一下,走過去張開手臂把許寒芳抱進懷裡。許寒芳一愣,把身體又往他懷裡縮了縮,貼得緊緊的。
寒冷的黑夜裡,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相互依靠,相互取暖。
“您睡會兒。我看著,您放心。”秦煜柔和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寒芳輕輕搖搖頭,卻與他貼得更緊,把臉貼在他結實的胸肌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的溫暖。
“餓嗎?”秦煜輕輕問。
許寒芳點點頭,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
“您再忍耐一下,天一亮我們找些吃的,山裡應該有野果子。”秦煜有力的雙臂也抱的更緊。
許寒芳依舊點點頭。可是她心裡清楚,這個季節哪裡會有什麼野果子?可是她不在乎。只要有他在身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