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會允許自己逃脫的,也算是看得起自己了,好在自己這條命也沒白搭,總還算是拉上了一個墊背的。
袁懷德的赤火錐果然厲害,自己穿了白犀革甲居然都沒能擋住他這一擊,當然梁贊也知道就算是自己逃過這一擊,那麼也不可能躲過那埋伏在廳外那名潛伏者的攻擊,這一戰袁氏也是煞費苦心,恐怕袁氏對自己的忌憚甚至比尚雲流還要強幾分。
梁贊也很清楚,隨著自己的死去,梁氏在潁亳二州的統治很快就會土崩瓦解,雖然自己的弟弟已經按照自己的安排在亳州做了準備,但是梁贊很清楚以自己弟弟的那副頭腦,要想在這個亂世中求存,根本沒有這個可能。
顧華倒是有些門道,但是卻太稚嫩了一些,而且也沒有這份機會了,早知道自己該好好培養培養,但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
唯一讓梁贊感到遺憾的就是看走眼了魯桐這廝,梁贊沒想到魯桐是什麼時候居然和蔡州搭上線了,他一直以為魯桐的後臺是徐州的姚承泰,沒想到卻大謬不然,而這個判斷錯誤卻是致命的。
“梁兄,何苦來哉?”袁懷德劇烈的咳嗽之後,有些黯然的道。
“呵呵,袁懷德,某束手就擒,袁家會放過某麼?”梁贊輕蔑的一笑,臉色慢慢變得有些青白,“某不是三歲小兒,某也清楚,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沒指望能在床榻上老死,瓦罐難免井口破,將軍難免陣上亡,你也會有這一天。”
袁懷德也知道這些話哄騙不了梁贊,搖搖頭,“廢話某也不多說了,成王敗寇,淮北本來就是袁氏必得之地,時家早已經沒落,只能成為袁家的墊腳石,……”
“呵呵,這是某聽到的最可笑的笑話,時家固然沒落了,但淮北就該歸你袁家,真是馬不知臉長!”梁贊自知必死,自然不會多為其添堵,“你真覺得大梁會坐視你們袁氏坐大,淮右江烽會對你們在淮北動作無動於衷?醒醒吧,袁氏無德,居蔡州已是沐猴而冠,居然還痴心妄想淮北,也不怕肚皮被撐破?!”
“這是袁家的事情,不勞梁兄費心了,梁兄可還有什麼後話需要交代?”袁懷德不以為然的道。
“不若就把某的頭懸於潁州西門吧,某要看著你們袁氏怎麼進潁州,怎麼灰溜溜滾出潁州!”梁贊慨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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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亂局迅速從東門蔓延到了整個潁州城,第九軍對梁贊牙軍的襲擊沒有能夠達到預想效果,牙軍是梁贊親手建立起來的,牙軍從上至下都只聽從梁贊一人的調遣,所以第九軍意圖靠近突襲未能如願,反而被牙軍警惕之後給了第九軍一個迎頭痛擊,而兩軍的交鋒也直接導致了潁州城展開了全面亂戰。
蔡州軍進城很快,但他們意圖從北門出城偷襲的目的卻只有一半得逞。
梁贊在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就派出了自己貼身親衛出城通知顧華,他很清楚牙軍雖然能一搏,但是群龍無首之下卻無法擋住蔡州軍,而顧華在城外,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蔡州軍在魯桐的配合下發動了對尚雲流大營的襲擊,這一戰取得了一些效果,但本來尚雲流對潁州軍就有些敵意,所以效果不算很好,但是隨後在蔡州軍和潁州軍的夾擊之下,尚雲流應對失措,與蔡州軍陷入了苦戰。
而顧華則在得到了梁贊的報警之後,直接提前撤退,撤向了東門,這是梁贊的交代,讓顧華直接投奔淮右,連亳州都別去了。
王邈率軍沿著南門而入,將諸軍分成了兩路,許子清、張越一路,羅鄴、張寅一路,約好沿著南門向北,若是遭遇蔡州軍根據情況而來確定戰術,同時要主動招募那些被蔡州軍擊潰的牙軍到淮右,但是最終約定到東門匯合,儘可能的讓士紳百姓逃離潁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