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政治考慮強行讓這段聯姻成功,那就違背了江烽的本意了。
“薛公,某知道先前的話有些不中聽,但某是一片誠心,若是瑾公主另有意中人,某斷不會去奪人所愛,壞人姻緣,所以請薛公代我回去向瑾公主通傳,表達吾意。”
一席話也是讓人掃興而歸,雖然薛通勉強接受了江烽的解釋,但是江烽也不知道這薛通帶話回去會不會走味。
江烽不是聖人,在這個時代,處於這種環境下,也很做到對哪個女人會專一,但他卻要尊重一個本身感覺很好的女性,不願意做那種煮鶴焚琴大煞風景的事情。
後續的事宜江烽卻沒有再與薛通細談,薛通來這一趟,當然不可能只是給江烽送上一個武寧節度使加彭城郡公頭銜那麼簡單。
控制地盤驟然擴大,難道說你就不對朝廷有些供奉孝敬?天下沒有這道理。
只不過這具體的協商,就只能是薛通來和趕到徐州的陳蔚和杜拓來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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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城牆上,江烽負手眺望北方。
傳說堯封彭祖,彭氏便立國於此,彭城因此得名,大禹治水時,鑄九鼎,而徐州的山川河流風貌便鑄於鼎上,《尚書禹貢》更是明確將徐州列為九州之一,徐州之重要性可想而知。
自漢以來,這裡就是鐵官所在,東漢是更是成為著名冶鐵中心,而終唐一朝,徐州的冶鐵業都冠甲於中原,與南陽、滄州並稱中原河北三大冶鐵重鎮。
不過江烽檢視了徐州鐵官的冶煉情況,仍然是以傳統的木炭作為原料來進行冶煉,總體來說規模小,產量低,質量也乏善可陳,但即便是這樣,徐州仍然穩居時下中原三大冶鐵中心的第二位,僅次於南陽。
讓江烽有些擔心的是從無聞堂那邊獲得的情報稱,契丹人轄地也開始出現了大量的冶鐵爐。
江烽有些印象,前世中遼國的冶鐵業就相當發達,不遜於北宋多少。
無聞堂的情報顯示,契丹人的冶鐵業發展之所以如此之快,主要就是得益於從滄州那邊偷盜技術,甚至採取綁架、收買的方式將滄州的冶鐵工匠藝人強行擄掠到平州、薊州,所以現在平州和薊州的冶鐵業發展很快,這從契丹人現在身上披戴的盔甲和所用的武器就能看得出來。
相比之下,徐州這邊的冶鐵業反倒是因為頻繁的戰亂和時酆安於現狀,使得徐州的冶鐵業沒有長足的發展。
這一仗打下來,基本上算是把之前的所有積累給打沒了。
壽州的糧食積蓄幾乎被消耗一空,哪怕從納辛和卡里姆那裡貸得了大量錢銀用於收購糧食,這一進一出賺了不少,但是對於這一場戰事來說,仍然是不敷使用,好在還有一個能支應的出產大戶壽州窯。
但就算是這樣,這一場戰事打下來,淮右也玩不轉了,這也是陳蔚給江烽下的最後通牒,再打下去,那就只有破產了。
現在拿下了徐州和泗州,只能說是勉力維繫,但如果想要圖謀兗州,以及已經納入的沂州,這就又要投入不少,起碼為了確保這兩州的民眾不至於大規模向南逃難,就還不得不在壽州、澮州和廬州、濠州甚至還要到和州和滁州去收購糧食北運,否則結果就會和朱茂一樣。
打仗就是打錢,古今一樣。
雖說透過淮南糧倉和壽州窯這兩**寶贏得了納辛和卡里姆這幫波斯胡商的信任,才得以這正把這場對吳楊和徐州的戰事維持下來,但江烽清楚,面對兗州和沂州的泰寧軍整編,以及要維繫兗州和沂州未來一年的生計,那麼光靠波斯胡商已經不行了,這會是一個海量的錢糧需求。
所以要解決這個錢銀需求的問題,必須要尋求其他的來源。
江烽深知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