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直村口前,名叫直林的老人步履維艱。
他走得一步比一步慢。
臉色也愈發變得難看,滿臉都是汗水。
那被他抱在懷裡的男孩,臉色更是已經變得全然烏青,看不出一點血色來。
可是,男孩還在看著直林笑。
跟在直林身後的年輕人們上前一看,頓時個個嚇了一跳!
“這、這怎麼回事?族叔,你怎麼現在就把人給弄死了?”
“死了就死了吧,總比前幾次弄假的糊弄強吧?”
“不是、不是,死人、死人還會笑呢?”
“那證明死得安詳。”
嘩啦——
一陣夜間的山風吹過,從眾人身後的山道上響起“沙沙”的聲音。
一個千直村的年輕人轉頭向身後看了看,略微有些驚慌地說:“我、我怎麼感覺,後邊有東西跟著我們啊?”
“這山路本來就玄乎,大半夜的別瞎說!”另一個年輕人走到直林跟前說:“族叔,到村口了,我就先回家了!”
說完他也不等直林說話,無比驚懼往直林懷裡的男孩身上瞥了一眼,然後撒腿就跑!
可是——
“直仗!”
一聲幽幽的低呼從眾人身後的山道上傳來,頓時,那位直仗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原地一動都不能動!
他內心升起一股極為強烈的恐慌感,呼吸變得急促,全身都在劇烈哆嗦,但四肢卻如同被定住了一樣無法移動分毫!
其他幾人愣了一下,還沒上前看是什麼情況,接下來......
“直橋!”
“直陽!”
“直意!”
“直不了!”
隨著山道上傳來的一聲聲呼喊,除了那懷抱男孩、腰懸鐮刀的直林,其他人都如同站著遭遇了鬼壓床一般定在原地!
然後,這些人身體不聽使喚地轉過身去......
他們看到,在那夜間的山道上,一個低頭耷拉著雙臂、搖搖晃晃的身影緩緩出現。
眾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有人聲音顫抖著說:“這、這好像是,好像是直仗家前年埋的那一個?”
“你別說了、你搶過他的相機......”
“我的媽呀,他從地裡爬出來了?!”
就在幾人嚇得魂兒都要飛了的時候,在那身影之後,第二道身影出現了。
這次是一個只有半邊腦袋的女人。
這女人一出場,幾個被鬼壓床的千直村年輕人當場就聞到了一股尿騷味兒!
“直陽、你、你媳婦!我、我特麼認得這個!”
“我也認得!她屁股上有顆痣!”
“別說了!特麼的婆娘在咱們這村都是共享的,那也是你們媳婦!”
“埋、埋她的總是你吧?!”
接著,一道又一道的搖晃鬼影陸陸續續在那山道上出現,全都是慘死在千直村的外鄉人!
那幾個被定在原地的千直村年輕人已經說不出話來,直到他們在那群鬼影中看到了一個,貌似是活人的身影!
“有、有個活人?”
“是活人!大師、救、救命啊!”
“大師救命!”
忽然,隨著重重鬼影前行,他們齊齊閉上了嘴。
因為他們看到,那被自己寄託了活命希望的“大師”,此刻正一臉悠閒地躺在由幾根竹子、司藤臨時拼成的擔架上,由四個肢體稍微健全一點的鬼影抬著,向這邊靠近。
到了近前,重重鬼影停下,楊寧躺在擔架上慵懶地看了一眼這幾個千直村的年輕人。
他臉上帶著平和的微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