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黑白倆人,韓陽先是一臉的疑惑不解之色。
他轉頭看了一眼阮開,發現哆哆嗦嗦的阮開臉上全是冷汗!
就像是剛剛才從水裡爬出來一樣!
很快,那一黑一白兩道抬著步輦的身影到了近前,韓陽看到這兩人頭頂古式官帽,白衣那人帽子上寫著一見生財!
黑衣那人的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
除此外,兩人一前一後單手抬著那玄黑色的步攆,另一手裡還各拿著一根哭喪棒!
一看這兩人造型,頃刻間韓陽腦門裡“嗡”的一聲,全身直髮麻!
他驚駭失聲道:“這、這是七爺和八爺啊?!”
七爺和八爺指的是陰司兩大鬼差:黑白無常!
若是普通人,扮個黑白無常那自然是沒什麼。
可即便只會乾屍、不通魂術,韓陽也能發現眼前這黑、白兩人根本不可能是正常人!
甚至就不是人,是死人魂魄!
死人魂魄,無常扮相,那隻怕,就是真的無常二爺啊!
一想到這茬,短短几秒之內,韓陽整個人和阮開一樣全身直冒冷汗!
倆人靠著身後裝死的靈車站著,這一刻只恨不得自己也早點裝個死!
萬幸的是,那無常二爺並沒有理會他倆,而是抬著步輦蹦蹦跳跳向著楊寧那邊行進過去。
這近距離一看,阮開、韓陽二人才發現那步輦極為寬大,幾乎比得上尋常的一間臥室面積大小!
步輦上放著一張純黑色、樣式古樸的椅子,以及一頂已經開啟、在夜風中招展的玄黑色華蓋!
猛然間,阮開想起了當初自己和楊寧剛剛見到黑色靈車時,楊寧說過的一句話——
“我在地府坐閻王的車,狗閻王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哪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啊,不僅不敢放屁,還得主動把車給人送上門來?!
這一下,阮開感覺自己全身好像通電了一樣顫慄不已。
他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自己,居然和這樣一位坐一輛車,並且還坐了好幾天?
經過這幾天的事,阮開一度以為自己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他覺得無論楊寧再做出什麼樣的事自己都不會感到驚訝了,但現在......
嗯,其實也沒有太過驚訝,更多的是驚嚇。
阮開瞥了韓陽一眼,小聲說了一句:“咳,那個,癢癢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莫欺、莫欺少年窮?”
“我等著你十年河西的時候。”
韓陽:“......”
他小心翼翼向抬著步輦往楊寧那邊跳去的兩位無常爺看了一眼,說:“軟軟,你仔細想想,河什麼時候向西流過?”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阮開沒有接話,他聲音顫抖,結結巴巴說:“癢癢,你、你快看!”
韓陽轉頭看過去。
那邊,兩位無常爺放下那座寬大的步輦,向著楊寧躬身行禮。
而楊寧單手稍抬示意,說了句:“免禮。”
這一幕把阮開和韓陽人都看傻了!
好傢伙,那個人,他是在和黑白無常說“免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