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劍,李克用緊咬牙齒,他又一次的中了李璟的圈套,上了李璟的當了。
“大王,讓我率三百騎前往直谷關通知夫人,讓夫人棄守直谷關撤回飛狐城。大王立即趕回飛狐城,回雁門!”程懷義提議。
“我擔心直谷關現在情況已經十分危險!”李克用嘆聲道,思忖許久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轉過頭目光緊盯著程懷義,“我現在交給你一個重要的任務,你能完成嗎?”
“萬死不辭!”
“好。”李克用重重的拍打著程懷義的肩膀,他這位左右先鋒使是程懷信的兄長,程懷信是他的心腹雲中七將之一。程懷義勇猛不如程懷義,但更穩重。“現在你聽本王命令,本王現在率三千輕騎前往直谷關增援夫人,特命你率餘下七千人立即趕回飛狐城,無論如何,要把飛狐城守住,另外,再派人去打探雁門和易定的動靜。守住飛狐城,等本王和夫人回來。”
“就算要去直谷關,也應當由卑職去,你的計劃太冒險了。”
“直谷關有夫人在,值得我冒險。況且,本王也不是去打仗的,若是情況不好,我會立即帶著夫人返回飛狐城。”
“也許事情不會有那麼遭糕,夫人女中豪傑,巾幗英雄,不讓鬚眉,就算面對李璟,相信也能憑關而守的。”程懷義安慰著道,雖然他自己心裡也並不怎麼相信這番話,夫人固然非一般女子可比,可她如今面對的卻更非一般男人,那是李璟。
“我們最好馬上出發,時間緊迫,兄弟!”李克用接過肉湯幾大口喝盡!
三千名最精銳的騎兵很快分出來,他們將隨李克用前往五十里外的直谷關,雖然程懷義一直提議先等派出的斥侯回來報告訊息再做最後決定,但是這裡離直谷關有五十里,斥侯來回更有一百里路,起碼還得小半天才能趕回。而時間,是他們現在最欠缺的。李克用等不了,一刻鐘也不能再等下去。
儘管程懷義和其它諸校尉們提議讓李克用多帶些兵馬前往直谷關,最起碼也一邊一半。不過李克用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雖然他執意要去直谷關走一趟,但他也清楚現在靈丘城對他們的意義。若是靈丘城再失。那他們就與雁門隔斷兩邊了。無論如何。這最後的退路還須保住。
“大王。我們在靈丘城等你和夫人回來。”程懷義翻身上馬,向李克用揮手說道。
李克用對他點了點頭,“若是兩天後我們還沒有回來,那麼你說退到泰戲關去,靈丘城無險可守。黑石堡、飛狐城、直谷關若失,靈丘城根本守不住,退回泰戲關,守好泰戲關。那是雁門東北最後的門戶。”
“出發!”李克用喊道,程懷義用雄壯的嗓門在另一邊重複,“出發!”
當初李克用重回中原,也從這裡率軍經過,一路向北,接連攻下了新儒武媯四州。不久之後,他又率軍再次經過這裡,那次卻是從這裡回師南下,揮兵一連攻下了蔚代忻三州,奠定了雁門鎮的根基。
今日截然不同。李克用的兵馬出發之時,部下的兵馬疲憊不堪。滿身泥濘,溼漉漉的,旗幟不揚,兵甲不整,就如同一支潰敗的敗軍。“沙陀勇士不可戰勝,我們永不屈服!”李克和在馬上為麾下將士打氣,“也許夫人已經生擒了李璟,現在正等著我們前去觀看李璟為我們跳舞呢!”不過他身邊的校尉們並沒有用笑聲回應,在得知黑石堡和飛狐城已經失守,而且雁門老家還正可能被六萬大同軍圍觀,而河北的大部援兵卻又有可能被擋在太行山東時,沒有人能輕鬆高興的起來。
三千人馬連日在雨雪泥濘中行軍,剛剛不過休息了一個多時辰而已。此時再次上路,仍然掩飾不住他們的疲憊。
天邊烏雲低垂,夕陽落下山後,最後的一點光亮也漸漸消逝。
三千沙陀軍打起了火把,冒著呼呼颳起的北風,迎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