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官員鄉紳們又打破了這一常例,他們給一個原來的養老閒職司馬送行,一次送了上千把萬民傘。
封彥卿一人獨送一百把,於琄被這個舉動給弄的驚了一驚。連崔芸卿的臉色都十分難看,於琄只是一個閒職司馬,他才是刺史,現在於琄離任卻收到上千把萬民傘。這個舉動在崔看來是對手別有用心的,其中,於琄一個閒職司馬收上千把萬民傘,這事肯定會引起轟動的,傳到長安,皇帝和朝中官員會怎麼看?會不會覺得是於琄剛一翻身,就搞捧場?不論這是不是於琄自己弄出來的,事情只要傳出去,到時肯定會對於琄的名聲不好。其二,於琄只是個司馬,崔芸卿才是主官刺史,現在一個司馬就收上千把萬民傘,那將來他要是離任,如果收不到這麼多傘,豈不是就說他一個刺史所作的還不如一個司馬?
一箭雙鵰啊,一把小小的萬民傘,封彥卿就直接暗算了兩個主要對手。
“啟程!”於琄也顧不得多說什麼了,再繼續呆在這裡,還不知道封彥卿要搞出什麼東西來。依然是當初跟著於琄的那兩個老蒼頭趕車,不過這次多了二十個護衛。
不過於琄想要走的越快越好,可是登州城外的這些百姓似乎並不想要他這麼快就走。於琄剛要上馬車,他的馬車前面已經有數百百姓攔在前面不肯讓他走。那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不願意他走,還是說這些人只是來做場秀,或者直接受了暗中指派,總之,一時間數百人擋在前面,就是不肯放於琄走。這情景,混亂萬分。後面的官員們禮物也送了,贈別讀也吟誦了,甚至連河邊的柳樹都折禿了。鄉紳們還送了上千把的萬民傘呢,按說到了這一步,該由於琄離去了。
李璟這個時候不得不帶著左一都的一眾兄弟擠到前面,為於琄擠開了一條通道,讓他離開。於琄也在那些人的呼喊中從馬車中出來,換騎乘馬,不斷的向那些人揮手告別。
眼看著那條通道就要走完,突然在左一都士兵的人牆後面擠出一人,直衝到於琄的面前。
李璟當時頭皮就麻了,心中以為出現了刺客,連忙奔跑過去。可跑到前面,卻發現似乎根本不是那回事。只見那個人跑到於琄馬前,但並不是刺客,而是上前一把抱住於琄的腿不讓他走。口中說著什麼清官什麼什麼的,但李璟仔細打量那人,卻發現那人一身短褐打扮,臉上也灰騰騰的農夫裝束。但他不經意間卻發現,那個穿著麻布短褐的農夫,腳下居然蹬著一雙絲綢面的靴子。再聽那人的話,也根本不似普通農夫的語氣。
正在李璟猜測這人的真實身份究竟是刺客還是演員時,那人卻是突然扯下了於琄左腳上的靴子。雖然咋看起來,那人似乎是不經意扯下來的,可李璟卻看的很清楚,這人絕對是故意扯下來的,準確的說,他就是奔著於琄的靴子去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正當李璟萬分不解的時候,那個扯下於琄靴子的男人卻是興奮的抱著靴子跑回子人群之中。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立時又有幾個人捧出了一個木匣開啟,接過那隻靴子十分鄭重其事的將其裝了進去。
那夥人完全是早有預謀,不但把安排了人攔路,還安排了人去脫靴,更準備好了木匣。一連串的動作,安排的滴水不漏。很快,這群人捧著好個裝著靴子的匣子就擁到了城門口。又有人抬出了一架梯子,然後將那個裝著靴子的匣子釘起掛在了東城門上。
於琄光著一隻赤腳,對此似乎有些麻木了,只是一個勁的催馬車上路,連靴子都來不及換了。望著滾滾遠去的馬車,還有於琄那隻一直在空中晃著的赤腳,李璟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他孃的算是怎麼回事?”
林威和張宏悄悄擠到了李璟的身邊,正好聽到他的低聲咒罵,張宏忙解釋道:“剛剛那是離任脫靴,脫下來的那隻靴子就叫遺愛靴。這也是有原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