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彈吉他的水平是否有長進。”石頭說。
“還好意思說,你看你這個師傅有多久不管徒弟死活。”楚凡隨意語答。
石頭臉色驟地一沉,然後憂傷地情緒浮上來,只不過幾秒之快石頭恢復原狀。
見狀,楚凡拍拍他的肩膀換話道:“那比一比吧,看看名師的高徒是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楚凡背上吉他,兩人騎上兩輛腳踏車沿弗茗河賽跑。
月亮橋的燈光透出柔和純淨的海藍,什麼時候更換了顏色?平靜的河面停泊幾隻遊船,船內紅燭豔豔,有許多人在唱生日歌。
楚凡和石頭一人趴在橋欄上,一人依靠橋欄柱,神色各異。
“來到這裡,彷彿像做了一場惡夢,可我不後悔,因為遇見你。”石頭開口意味深長地說,“歷經猜疑,疏遠,到最後還是好兄弟。”
楚凡靜靜聆聽,他心裡有暖暖的感動。石頭回來了,尋回本真,重拾友誼。
“我們回來了!”楚凡對著遠處大聲喊去。然後心輕輕的像要飄,將這段日子裡所承受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宣洩於這句呼喊。
他們相視,仰頭飲盡手中的啤酒。
“你知道嗎?”石頭突然嚴肅地側過頭來問楚凡,“潔塵走了,他父母要離婚,一家就今早回老家去。”
走了?離異?楚凡很震驚。然後細細的想,他開始察覺到。回顧昨晚,潔塵哭過通紅的眼睛,潔塵fang縱喝酒的舉動。
楚凡沒有插語,心裡開始沉重的痛楚。
石頭盯楚凡片刻,然後仰天一笑,釋然道:“別太難過,也許誰都不曾虧欠過誰的,人生嘛總有諸多離別。”
“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們的年齡裡不會有愛情出現的,潔塵需要的只是個依靠,從她懂事起,潔塵就知道父母不和,這不算不幸,最深的傷害莫過於被親身父母拋棄。她的成長如此的勉為其難。”
“缺愛缺安全感的潔塵她只需要一份親情來溫暖。”石頭喃喃地說:“而你就像個哥哥,給她倍感關懷,關愛,呵護。所以她靠近你。”
其實石頭瞭解她的比楚凡懂的更多,楚凡羞愧地想。
“疏遠你是因為妒忌你,我叛逆是因為自己無能。”石頭自嘲地笑一笑:“年少不經事,回頭想想多麼幼稚和可笑。”
兩人低頭看著河流沉默起來,各揣什麼樣的心事。
良久,石頭忽然就這樣平淡無奇卻讓楚凡心驚肉跳地冒出一句:“給個擁抱吧。”
楚凡心裡罵道:兩個男人玩什麼擁抱,那麼敏感的動作豈不是讓人肉麻死。
楚凡想開口罵幾句,不識相的石頭已經伸開手臂做擁抱的動作。
看到石頭認真的樣子,楚凡咽咽口水輕輕地靠過去。
楚凡忽覺脖頸溼熱熱的,他後退半步驚訝地看著石頭。石頭竟然哭了,臉上泛著淚光。
沒等楚凡問緣由,石頭動容地笑笑說:“好了,沒事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明天我也要走了。”
“為什麼?”楚凡愣了一下問。
“你知道的,我父母來這裡沒開成超市,當然得回去了。然後隨他們長征遷徒唄。”石頭無奈地嘆氣,他厭倦了這樣漂泊的生活。
“去哪裡?”
“不知道,隨意而安吧。”石頭面色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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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的夜劃過一顆流星,他們一起祈禱。
回去的路上,石頭摘下吉他遞給楚凡,眼睛閃爍光芒,“留個紀念吧。”
“明天不用來送我,就讓我們的離別灑脫些。”
“石頭。”
“別安慰我,我沒那麼脆弱。男兒要自強,你也是。”
石頭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