絆倒,李惜玉著急的手已經伸出了一半,看見他只踉蹌了一下,又復飄遠消失的衣襟,才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一幕自然也分毫不差的落於李憐花之眼,那關切中似帶著疼惜責備的眼神,以及完全是神經反射下的伸手欲接的動作,明知來不及,偏生也控制不住,這代表些什麼?
大哥和二哥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提到兩位嫂嫂,他們的神情都同樣的不自然,甚至到如今他連他們有幾個兒女也不清楚,他們的態度給他的感覺只有‘曖昧’兩字可形容,沒錯,就是‘曖昧’!
難道他們跟自己和瀚兒的關係一般?可,可是,大哥和二哥可是親兄弟啊!思緒一陣凌亂,李憐花心緒如麻,看向同樣正打算說告辭話的二哥,目光中多了幾分質詢,“惜玉,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李惜玉強作鎮定,微微一笑,“小三,這事過了明天以後說,好嗎?給我點時間想想!”小三從小就守禮,從來甚少逾矩,從小到大,叫過他們名字的次數一手可數,現在卻一反常態叫他的名字,顯示他對這件事的慎重,他豈有不明白之理?
“好吧,二哥,我們累了,想歇下了,二哥也回去吧!”李憐花見他懇求的眼神也不忍再逼迫於他,畢竟離家這麼多年,兩個哥哥沒為他少操心,不由也放軟了語調道。
直到李惜玉的身影也消失在月洞之後,嶽瀚才拉拉李憐花的衣角,“大哥覺得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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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瀚兒你指什麼?”李憐花還未平靜的心又被掀起浪花。
“大哥跟瀚兒裝傻有什麼用?別告訴瀚兒你沒看出來?”嶽瀚的笑容甚至有些可惡的意味在其中,李憐花剎那間面色漲的通紅,他怎麼會以為古靈精怪到極點的瀚兒會看不出來呢?連他這個遲鈍的人都發現了,瀚兒自然比他更早的發現,只是瀚兒的神經是不是實在大條了一些,他早就肯定了惜玉和拈香的關係,卻不比聽到明日裡繡球招親更激動,甚至根本不能比,讓他這個身為別人親弟弟的人,反而像個大驚小怪的孩子一般,徑自慌亂無措。
“可,可是,瀚兒你,你——他們是我的親兄弟!”李憐花還是覺得苦澀澀的不自在。
“那又怎麼樣?大哥你是這麼迂腐的人嗎?若換成瀚兒是大哥的親弟弟,大哥就不會愛上瀚兒了嗎?大哥的回答若都是肯定的,那麼恭喜大哥還能娶個如意姑娘過一生!”嶽瀚的嘴角淡淡譏誚的笑容,讓李憐花用力的把他抱住,瀚兒從來沒有用這種神情跟他說過話,“瀚兒,你怎麼可以對大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你明明知道除了你,別的什麼人都不行的。”
“大哥,我是讓你早一天看清事實,拈香和惜玉相愛,他們揹負的壓力和恐懼恐怕比你我更甚了吧,且不說兩個男子,還是親兄弟,白日裡戰戰兢兢的防著他人窺探的眼神以及背後的閒言碎語,夜裡那些負罪敢怕也逼得他們彼此喘不過氣來,可是若能輕易的放棄掉的愛情,還是愛情嗎?所以大哥,你接受也罷了,不能接受也罷了,除了支援和理解他們的話,其他什麼話都不能說,你想逼死他們嗎?”
嶽瀚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若重錘敲在他的心上,知瀚兒說的每一句都是拈香他們的艱難處境,其實也並非完全不能接受,只是他需要一個過渡期,只是這個一貫體貼的瀚兒在這件事情上卻出奇的不給他這個過渡期,逼的他此刻不得不立即擺出立場,支援或否決,沒有第三個答案,維護著他的哥哥像是維護他自己的親人一般,也維護著他們之間的愛情,這樣的瀚兒讓他感動,也更讓自己慚愧不已。
“瀚兒,我李憐花前幾輩子一定做了不少的好事,積了無數的德,才能在這輩子遇到你,擁有你!”嘆息未盡,一吻封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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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兩頂白絲軟轎便已停在院落外面,管家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