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馬醫:“臨鋒哥哥,我心悅你。”
賀臨鋒停手挑眉,望著躺在坐床上的姑娘。
她笑得粉面含春髮髻鬆散,額上出了一層薄汗,烏眸水潤潤的,□□起伏,微張著粉嫩的唇瓣在那兒直喘氣。
他有些僵硬地移開目光,放開她的腳,右手握了握拳頭,破皮的拳峰還在隱隱作痛。
應該打死晏辭的!
孟允棠見他鬆了手,忙爬起來,想跑又不敢,跪坐在一旁生悶氣。
賀礪從坐床旁邊取了藥盒與棉布帶來,往她面前一放,道:“幫我上藥。”
孟允棠噘了噘嘴,伸手拿過藥盒,擰開,見也沒有別的工具,抬眸問他:“用手給你上藥嗎?”
賀礪道:“你要是能用腳,我也不反對。”
孟允棠想摔藥盒,賭氣道:“你就不能好好說話?那次還說要改,都是哄人的!”
“我怎麼不好好說話了?這不是順著你問的話說的嗎?”賀礪一副她無理取鬧的模樣。
孟允棠氣得颳了藥,一指頭懟到他臉頰上紅腫的地方。
賀礪疼得眉頭一皺,一把攥住她的腕子道:“想造反?”
“就準你欺負我,我欺負你一下就是造反,這日子沒法過。你鬆手,給你上了藥我就回家。”孟允棠鼻息咻咻的,有點想哭的模樣。
賀礪鬆了手,悻悻道:“多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般,動不動就哭。”
“要你管?你不樂意瞧,別來找我便是。”孟允棠給他把臉上的藥抹勻了,兇巴巴道:“手。”
賀礪盯著她,有些不自在地伸出被她咬過的左手。
孟允棠給傷口上了藥,用布帶裹起來。
賀礪看著她低垂眉眼,額角細發絨絨,小心又仔細的模樣,忽然想起小時候她也曾這樣為他裹過傷。
他爬樹,不慎刮破了手指。當時她的態度可比此時好多了,一邊裹一邊問他疼不疼?
那時她才七歲,小手胖乎乎的,手指短粗,動作笨拙,扯得帕子在他傷口上蹭來蹭去,比他刮破手指時還疼……
他正回憶,孟允棠已經給他裹好了手,將藥盒蓋子蓋上就要下去。
賀礪回過神來,一把扯住
她,將右手遞過去道:“還有這隻手。”
孟允棠扭著身子,不樂意給他裹,道:“這又不是我弄傷的。”
賀礪道:“我打他不也是給你出氣?”
孟允棠一聽這話就惱了,回身衝他道:“你打他算什麼給我出氣?他又沒欺負過我,也沒氣哭過我。你要真想為我出氣,最該打的人就是你自己!”
賀礪聽她這麼說也惱了:“他對你這麼好你還與他和離做什麼?”
“是啊,與其要嫁給你,還不如不與他和離!”孟允棠掙脫他的手,下了坐床就跑了出去。
賀礪氣得恨不能把屋子掀了,沒去追她。
孟允棠邊走邊掉眼淚,想起到前頭還要見人,忙又忍住。經過內堂側旁時,果然遇見賀令芳。
“彤娘,六郎呢?你怎的一個人過來了?”賀令芳走過來,見孟允棠眼圈紅紅的,神情躲閃,面色凝重地問道:“這是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沒有……就、就說話不投機而已。阿姐,若無其他事,我就先回家了。”孟允棠縱要告狀,也不會向賀令芳告,人家是親姐弟,難道心裡還會幫她不成?
“你等一下,過兩日府裡要辦焦尾宴,我採買了許多食材,原本就要送些到你府上去的,正好你來了,就帶回去吧。”賀令芳說著,吩咐身邊丫鬟去拿。
孟允棠想快點回家,也就沒有推辭。
送走了孟允棠主僕,賀令芳將事情交代給齊管事,自己朝後院深處的觀鶴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