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個年輕的男子, 面容蒼白, 俊美異常, 此時此刻落在在她眼裡的形象，也不過是一個安靜沉默的孩子而已。
湛霖迎上花姥姥的目光，僅看了她兩秒，又側頭睨向了茶茶，「哪裡來的？」
「撿來的。」茶茶知道他問的是傳送器。
湛霖點了點頭, 竟然也不懷疑，然後下一秒，他按了一下手裡的傳送器，又在兩人面前消失了。
「茶……」花姥姥回過神，剛要開口說什麼, 右邊黑影又驀地閃現——
湛霖抬起手臂，將手裡一個塑膠袋放到了茶茶麵前。
「……」茶茶沒有伸手接，上次吐得天昏地暗的，這回隔著袋子她都聞到了喪屍的臭味。
湛霖微微抬下頜，「拿著。」
茶茶欲哭無淚，扁著嘴角，伸手將袋子捧住，果然已經摸到了黏糊糊的晶核。
「……要還嗎？」她小聲問了句。
他給了她好多晶核，加上一開始她借的兩顆，她可能還不起。
湛霖看了眼掌心裡的傳送器，「不用。」
花姥姥沉默地站在那兒，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是漸漸地，她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湛霖嗎？
為什麼感覺和茶茶還挺相似的，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一樣。
花姥姥拂去了腦子裡的想法，說了句，「我們不能收了，茶茶，還回去。」
茶茶聽話地將袋子塞回給湛霖，「姥姥說不能收。」
其實她覺得可以收。
但是姥姥還不知道傳送器的事。
湛霖輕蹙著眉，目光凝向花姥姥，顯然是有些不悅了，他討厭任何形式上的拒絕。
花姥姥：「……」她能感覺到那袋晶核的分量，隨隨便便拿一顆出來，都能買回一棟小樓了，她哪裡敢收？誰知道湛霖在打什麼主意？
她頂著無形的壓力，開口問，「湛霖，所以你對茶茶……很喜歡？」
茶茶：「？」
湛霖：「？」
兩個小年輕，一同看向她，都微微歪著頭，似乎不懂她為什麼這麼問。
花姥姥見了兩人的神情，也微微啞言，心裡頭湛霖那陰暗高大的形象微微坍塌了一些，她甚至還覺得有點想笑。
末世這麼多年了，已經沒有誰還在談這些情情愛愛的問題，大家都是看對眼了就在一起，不合則散，後來女性越來越少，更是沒有自由戀愛這麼一說了，有的只是生育和滿足生理需要的問題。
她見湛霖對茶茶的態度，甚是怪異，讓她想起了年輕時候她物件剛和她曖昧的時候。
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多年後也會讓人一直惦記著。
花姥姥搖頭，眼神有些恍惚。
其實獨自帶著茶茶生活的這十八年，她並不覺得辛苦，因為茶茶總能讓她感到像是回到了末世一樣。
「姥姥？」茶茶有些擔心地抱住了她胳膊。
湛霖面容依舊冷雋，目光卻在花姥姥身上多停留了一下，他忽然感覺她身上有了一抹熟悉感。
但是卻又想不起來，是不是曾經在哪兒見過。
他伸手拉下了茶茶斗篷的帽子，然後將那袋晶核扔到了裡面，轉眼就把自己傳送走了。
看著他消失的方向，茶茶和姥姥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後一邊伸手在帽子裡掏，一邊小心翼翼地解釋，「姥姥，不是我要的，是他硬塞來的。」
姥姥面容嚴肅，倒是沒有怪她的意思。
湛霖或許跟外面傳的有些不一樣，但是她還是忘不了第一次遇見他時差點死在他手裡的事。
c城荒廢的別墅群，瘋狂生長的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