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沈固喉嚨似是被什麼梗住了一樣，神經也微微繃緊。
他從小就不受待見，有一段時間他被逼急了，便很容易被情緒控制，人命在他眼裡也不算什麼。
後來鄭老將他丟到了圖書館，沉靜的氣氛讓他安靜下來。
自此他也不愛和人打交道了。
這些年，他以為自己的性子已經沉穩得如同死水，可是昨晚那一幕，還是讓死水重新翻卷了起來，腐蝕著他的理智。
「你不用跟我說抱歉，我知道你的過去，茶茶也知道，她喜歡你，我們也試圖阻止過，可是她心思還是這樣，所以我們也會接受你，她已經經歷過一次沈祁峰那樣的事，我不想看到她再被婚姻弄得不開心。」
沈固看著虞爸拿出了一份合同，放在了他面前。
「這些你可以先看看，如果你要娶茶茶，你就要簽下這份合同。」
說這話的時候，虞爸在慢悠悠地給自己沏茶，但是餘光卻一直注意著他的動作。
如果沈固看都不看一眼就簽下合同，那虞爸只會覺得他這人不可靠，太莽撞。
所以沈固拿起合同低頭看的時候，虞爸還是挺欣慰的。
可是沈固看了前面，就放下了。
虞爸以為他是要提條件，結果他只是沉聲道，「不能簽。」
「為什麼？」虞爸面不改色，「這只是最基本的婚前協議。」
茶茶手裡有沈家的那5，他也想過沈固是不是打那個主意，所以先給了個協議，婚後兩人互不干涉彼此的財產。
沈固搖頭，「我的，都可以是她的。」
「你我都應該知道，男人的承諾算不得什麼。」
「我的承諾，算。」
虞爸噎住，可是下一秒沈固便接著說道，「我可以把所有股權轉讓給茶茶。「
虞爸：「……」啊，這……合同裡沒提到要他的股份。
「除此以外我名下只有一套別墅，一輛車……」沈固聲音低了低，略有羞愧，手指也朝掌心蜷了一下，嘴裡繼續嘣出幾個字，「也會過戶給茶茶。」
他沒有什麼物慾，在別人屯房子屯車的時候，他只是想著有個舒服的地方住就行。
可是他現在忽然發現，太少了。
他擁有的東西太少了。
「……」虞爸再次沉默，讓他簽一個婚前協議，怎麼就變成讓他把所有財產轉給茶茶了？
「但是，我不是用錢來換茶茶。」沈固第一次說了那麼多，聲音變得有些嘶啞，「我就是想和她在一起。」想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共享給她。
虞爸想了一肚子稿子，此時竟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最起碼，他是真的看到了沈固對茶茶的情意。
他將合同收了回來，放到了碎紙機，「算了，你們兩個人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對茶茶不好，不管怎樣我都會讓你付出代價。」
虞爸揮手讓沈固離開。
沈固站了起來，卻朝他伸出手，卻沒吭聲。
虞爸：？
沈固：「戶口本。」
虞爸：……
沈固拿著小本本從書房出來，就把茶茶帶走了。
虞家一家子開了個大會，虞爸將書房裡發生的事情跟大家說了一下，然後大家都有些無語。
事實上，沈固這性子看著沉悶，但是在兩個長輩看來是挺討喜的，畢竟看著老實。
「領證就領證吧，這回的婚禮一定要風風光光的，我現在就找人給茶茶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