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雅琴這一輩子手閱道書不下萬卷,而她在紅塵之中也不知歷練了多少回,不管是刀劍槍戟,還是靈鎧仙箭,或是奇珍異寶,靈丹妙藥,修行法門,不分正邪善惡,都沒有沈雅琴不知道。
正是有如此豐富的知識作為後盾,所以沈雅琴辦事無一不事半功倍,煉劍、煉丹、制符樣樣精通,方明嶽說道:“不管是哪一項輔修法門,就是用毒養蟲之類,咱們師孃也知之甚多,瞭若指掌,修煉起來毫無阻礙,只是可惜,她這博學之術後繼無人啊!”
現在輪到郭慧君心動了:“為何?”
方明嶽嘆息一聲:“我這性子根本沉不心來看書,雖然師孃教導了這麼多年,一開啟道書,就覺得不如喝酒來得痛快,而陳師弟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
陳星睿出身於大富大貴之身,顯然也不是學這個博物之術的材料,方明嶽嘆息道:“這博物之術,向來有兩句話,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說一句空!十年寂寞,常人怎麼能辦得到啊!”
方明嶽還在感嘆不已:“可惜師孃這博學之術後繼無人啊,這才是師孃真正壓箱底的絕底啊!即使只得一二成傳承,也足以成丹結嬰了,至於什麼輔修法門,更是不在話下!”
柳隨雲不由笑了笑:“我倒是耐得住寂寞啊!”
“那小師弟就請師孃開恩啊!”方明嶽很痛快地說道:“你如果願意學博物之術的話,我可以在師孃面前替你全力爭取!”
“謝過師兄了!”柳隨雲答道:“容我再考慮考慮!”
多了這博物之學,現在柳隨雲更猶豫了,而施慧君也沒了主張:“該選哪一項才好?”
博物之學看起來是助力最大的,一通百會,但是最關健的是要耐得住寂寞,要有足夠的時間,沒有十年二十年的沉寂,是不要想著有什麼一鳴驚人的成就。
“怎麼辦?”郭慧君問道:“難怪那麼多有若天書一般的說法,師孃會信手惦來,原來是這博物之學的緣故,要不要學一學!”
柳隨雲看著殘陽說道:“還是定不下來了,師孃請我們去喝茶的時候再快到了,我們先過去吧!”
沈雅琴雖然說請郭慧君與柳隨雲過去喝茶,事實上到了她這個修為,已經餐風飲露,與世間一切美食都隔絕了,就是幾年不吃飯不喝水都毫無問題,還好她還留下了一個喜歡品茶的習慣。
所以沈雅琴請郭慧君過來喝茶,事實上請她來吃晚餐,順便為郭慧君接風洗塵,為此沈雅琴特意已經在雅心閣內忙開了。
比上一次重華峰上的茶會略有不同,這一次算是標準的家宴,只有沈雅琴與三個弟子加上郭慧君而已,縱雲上人與雲鵬上人還在苦苦思索著沈雅琴早上講過的向仙大道,至於楚滄山,他雖然也是個築基中期,可只能算是下人而已,沒資格參加這次茶宴。
沈雅琴倒是對郭慧君一見面就有好感,噓寒問暖,郭慧君也全心思地討好師孃:“師孃,慧君冒昧地問上一句,您講道的時候,既然大家都聽不懂,為什麼不用淺顯一點的說法?”
沈雅琴一邊折騰著茶具,一邊說道:“不是沒試過,我見大家聽不懂,於是就決定儘量深入淺出,讓大家都能有所得,可結果卻讓我十分失望……”
郭慧君問道:“師孃怎麼回事?”
“我講得再簡單,他們聽不懂的還是聽不懂,能聽懂還是照樣聽懂了,毫無效果,而且這樣講起來,他們固然輕鬆一些,可我就累死了,都不知道白了幾根頭髮了,於是我決定了……”
沈雅琴的語氣雖然不算霸道,卻帶著無可質疑的權威:“於是我決定,與其我遷就他們,把自己累個半死,不若他們遷就我,只要自己輕鬆愉快,他們聽得再痛苦又與我何干,我這雅心閣又不缺聽道的弟子!”
“若不是我不讓外峰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