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過了之後,慢慢地官員的待遇好了那麼一些,但比起前宋,甚至比起前元的時候,還是低的可憐。除了像海瑞這樣清廉如水的官員,可海瑞大明也只有這麼一個,獨一無二,別無分號。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是海瑞啊!
反正自己是不想操心這些破事,還是讓萬曆自己去煩惱吧!老朱甩開腦子裡的這些,在馬上晃晃悠悠地看著沿途的風景。說到騎馬這回事,老朱一直在堅持不懈地苦練,現在終於還是有了不小的成果,最起碼不會讓大家看笑話了。雖然還是不太精,不過老朱對自己已經很是滿意了——我又不需要上戰場打仗,幹嘛要這麼折磨自己?!
萬曆騎在馬上——他還不想那麼引人矚目,而且偶爾騎騎馬,還是件比較舒心的事情,天天坐轎子也得換換口味不是——看著天邊被晚霞染紅的一抹雲彩,愣愣地發呆著。
原來張居正改革要革的就是這些事兒啊!他做的沒錯啊!可母后為什麼一定要阻止呢?難道她就沒有為自己的皇位考慮過嗎?這樣下去,以後自己還能給子孫後代留下些什麼?難道要留下一個千瘡百孔的大明嗎?那些百官們天天嘴裡喊著天下蒼生,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他們天天都幹了些什麼?自己現在這麼逃避這一切有用嗎?也許朱一刀那句話說的是對的,絕對的權利,就意味著絕對的責任!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做點什麼了?
萬曆還在深深地思索著。他沒有辦法不思索,這一路走來,他所看到的,聽到的,接觸到的,無不深深地刺激著他那其實怯懦的心靈。他曾經極其不願意面對這些,曾經想把這一切都託付給那些自命不凡的大臣,自己躲到最舒服的地方去逍遙。可是這麼著不是個事兒啊!這麼下去遲早大明要毀在他們的手上。這天下,是先祖朱元璋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是他朱家辛辛苦苦地守護著的,怎麼能毀在這些人的手上!如果真的在自己這裡敗下去了,他昇天之後,又有何面目去面對朱家的列祖列宗?
自己難道就只能這樣一直逃避下去嗎?就什麼也做不了嗎?
萬曆痛苦地搖了搖頭。還真是很頭疼啊!可自己哪裡還有其他的選擇!現在自己已經似乎體會到了,父皇內心的苦悶。
耳邊卻輕輕傳來了老朱那愜意地哼歌聲。這個朱一刀,他還真是逍遙!可自己和他比起來,他還能選擇不做官不管事,找個地方和沈慧過神仙般地生活。自己卻只能遠遠地躲到深宮之中,和那些無聊的太監玩著無聊的擲銀遊戲。
萬曆不禁豎起耳朵聽老朱到底在哼些啥,隱隱約約地傳來一些不甚熟悉的歌詞。他不是沒有聽說到朱一刀在這些淫詞濫調上的天賦。聽說狼群那首《精忠報國》就是這傢伙的創作。不過這首歌確實聽起來很是提精神!就連自己聽起來那也是熱血上湧啊!難怪狼群竟然會把這首歌當成軍歌,其他那些神衛營的人在大清早地看他們早操時,也會不自覺地跟著哼哼。
“沿著江山起起伏伏溫柔的曲線,放馬愛著中原愛的北國和江南;面對冰刀血劍風雨多情的背叛,珍惜蒼天賜給我的金色的華年……願煙火人間,安得太平美滿,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奇怪地曲調傳入萬曆的耳中,但是那新奇的詞兒卻讓他不禁渾身一震!
如果自己再活五百年,能不能改變這一切?會不會還殺張居正?會不會再廢掉他那實際上為了大明的改革?
看著遠方那被染上金黃色的大地,那炫美的天空,萬曆的心裡突然湧起了一股衝動,自己一定要改變這一切!憑什麼朕的江山讓他們來糟蹋?!
再看去老朱,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據說這個詞也是朱一刀的發明創造——在萬曆的眼裡,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難道這傢伙是上天派來幫自己的不成?
萬曆想起了北鎮撫司對朱一刀的調查,說他當初很有可能是遠逃海外建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