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而且所有的行政機構要重新恢復功能,重建起最基層的組織架構。以前楊應龍留下的人全部都要清退,又不能引起他們的強烈反彈,還得對他們進行一定的撫卹;幸好抄了七個土司的家,朱一刀也夠意思,給他留下了至少數百萬兩的銀子做流動資金,財政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困難了,只是需要時間而已。
但是社會秩序的穩定卻給李化龍帶來了大麻煩:苗人的風土人情以及習俗,他也僅僅是知道一點皮毛,況且這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麼經濟支柱可以供長期發展,能產糧食的地也是少得可憐。更何況現在並沒有充足的行政人手,無奈之下,楊應龍留下的那批人還得繼續使用,不然改土歸流就只能是一句空話。皇上已經給他下了密旨,務必要在短時間內完成改土歸流的任務!
這下李化龍的壓力就大大地增加了。困難體現在方方面面,別的不說,土司衙門的衙役就不夠!打完了楊應龍,衙役們也一鬨而散,短時間內是別指望招到人了,他只能去找朱一刀商量。可老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二百京師右所跟狼群軍士充當衙役用。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啊!哪天老朱帶著人撤了,他李化龍連哭都來不及!張飛號稱是播州都司,可手下一個屬於自己的兵也沒有,天天帶著準老婆妮翁,在各個苗族長老那裡求爺爺告奶奶,這才算是把苗軍的架子給搭了起來。但是苗人的內鬥似乎比漢人更甚,區區不到一千人的苗軍,大大小小的分了至少十幾個派系!張飛這才算是體會到老朱和江飛的難處,是哪個王八蛋推薦老子當都司的?!這不是坑我嘛!
不過總算是能正常地運轉起來,在白桿兵加入之後,苗人的牴觸情緒算是被暫時地壓了下去,各項工作也得以正常地展開,李化龍總算是能夠鬆一口氣。可當典史告訴他,府庫中的銀錢已經所剩不多,大人還得慎用的時候,他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蹦了起來:“什麼?府庫中沒有銀子了?本官才從朱一刀那好說歹說才弄來的將近百萬兩銀子,怎麼就沒了?!”
典史掰著指頭給他算到:土司衙門年代已久,各個廂房都需要重新修葺,這就花了一筆銀子;倉庫中糧食不夠,從四川巡撫譚希思那裡買了二十萬石糧食,儲備夠了兩年的用量,這又花去了一大筆銀子;遣散了一部分楊應龍的鐵桿官員,為了維護穩定,沒有追究他們,每人還給了一大筆撫卹費,這才沒人**,又花去了一大筆的銀子;楠木山的農民前幾天**到土司衙門非法**,差點煽動百姓**,就因為山中莫名其妙地一把大火,結果燒燬了至少數百畝的楠木樹,毀掉了這些農民幾輩子的安身立命之物,又去了一大筆撫卹;還有播州附近的水庫也需要修整了,上面千瘡百孔,若是下一場大雨,只怕會給播州帶來滅頂之災……
李化龍臉色慘白!這個狗日的朱一刀,你追殺楊朝棟也就罷了,幹嗎要把楠木樹給燒了?!這不是存心給老子添亂嘛!現在農民找到了老子的頭上,老子反而要給他們撫卹!他這個文臣終於忍不住爆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粗口:“朱一刀!你奶奶個熊啊……!”
罵歸罵,銀子的事情還得辦,以後需要用銀子的地方多了去了,若是不及時地補充進來,很快只怕連官員們的俸祿都發不出來了!沒轍,他只好給皇上去了道密旨,那可謂是嘔心瀝血披肝瀝膽!可銀子進了萬曆的口袋,輕易的又怎麼會出來?皇上回了道密旨,把皮球又踢給了朱一刀:“汝可與朱千戶商議,此人素有鬼才,當能解決眼前之困境。有困難是正常地,要想辦法解決困難,自力更生。如何恢復當地百姓之經濟生活,汝可自行做主。只要是有利於大明的,有利於百姓的,有利於播州的,朕授予汝之全權!”
這三個有利於讓李化龍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他現在最缺的是什麼?不是銀子,而是人才!人才高於一切!可是播州這種遠離中原的蠻夷之地,上哪去找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