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藥。我姐姐不敢去,讓我去,我只好去了。我跟一個醫生說:“這藥太貴了,我們沒帶那麼多錢,我們是自費的。”這個醫生說:“藥單已經送下去了,沒辦法,這三支已經開好了的就先用,以後的怎麼辦再說。”
晚上我們準備到胡主任家,我打了幾次電話,她家裡的電話都沒人接,從七點打到八點,再從八點打到九點,我說:“操,只好亂撞了,打莊主任家的電話,看他有沒有在。”我姐夫說:“不好不好,不能亂撞,搞得不好就要壞事。”我打電話回家問林教授,他說沒關係,胡主任沒在就找莊主任。最後我還是打給莊主任,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他的聲音,說:“喂,哪裡打來的?”沒等我說完,他說:“我生病在家,正在發燒,你找別人。”我們沒辦法,只好繼續找胡主任。
第二天一早我和姐夫起來後先到住院部,一個小護士說她今天在辦公室上班,我們到她的辦公室,那裡的人說她在門診部。醫院很大,我們從東走到西,又要從西走到東,經過住院樓的時候,我說還是回病房,我姐夫不敢回去,我說先應付了醫生後再去,今天醫生來查房,一定又要說透析,我們幾個人在一起才說得過他們。
我們上樓後從電梯出來,這時候看到一個高高瘦瘦的女人從醫務室出來,胸前抱著一個資料夾,順著牆根向電梯走去,我還沒看清她是不是胡主任,她就向我們走來。她說:“是這樣的,我跟你們說,先做檢查,檢查出可以做了再給你們做,檢查出不可以做我也沒辦法,因為病人高血壓已經三十多年了,這一針紮下去會出血不止的,我們治人也要仁治,主要是看皮質怎麼樣,如果很清晰,我們就做,如果模糊不清,還是不做的好,呵。”說完就要離開,我說:“昨天醫生說要做透析。”她說:“我已經跟他們說了,先不要做透析。”我姐夫說:“胡主任你住在哪裡,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去坐一下。”她說:“我很少回家,現在每天都很忙,我只有一個人在這裡,等再聯絡吧,我辦公室的電話號碼是……”我急忙從身上掏出筆和紙,把她辦公室的電話號碼記下來。
我又打電話回家告訴林教授,他說:“做活檢出血的千人沒有一個,你去跟莊主任說,跟他說是我說的,他就會同意。”我們費了很大的腦筋,覺得還是到胡主任家坐一下比較好。
吃完晚飯後我就打電話到胡主任家,沒想到這一次她立刻接了我們的電話,我急忙說:“胡主任,你好,吃飯了沒有,我們現在就去坐,你住在哪裡跟我們說一下。”她“噢”地一聲,說:“我在辦公室!”我這才知道自己打錯了,把她辦公室的電話號碼當成她家的電話號碼,我們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還在辦公室。
我和姐夫趕到她的辦公室,一路上我擔心著紅包裡裝著八百塊錢會不會太少,我姐夫說多少都可以,有錢送她一萬塊也可以,沒錢隨便多少就多少。
我們見到胡主任,她說:“林教授下午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們很急,是不是,我跟你們說,這個不能急,要慎重一點的好,看是不是急進型的,如果是急進型的就好辦,如果不是,真的是慢性腎病,我們就採取保守的療法,有百分之十我們就保住這百分之十,那百分之九十壞掉了的就讓它壞掉。”我把紅包拿出來放在她的桌上,她說:“不用不用,我跟林教授是好朋友。”我們轉身就跑,她在後面說:“病人叫什麼,名字你寫下來。14號病床我知道,我明天再打電話問抽血化驗的情況。”我把父親的姓名留下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