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楚淵道,“比先前好多了,再休息一陣就會好。”
太醫點頭稱是,躬身退下後替他關上殿門。段白月從屏風後出來,道:“不吃早膳也就算了,居然還飲酒?”
“三杯而已。”楚淵靠在床上,已經脫了外袍,只穿著明黃色裡衣。
“這筆賬我先記在金泰頭上。”段白月道,“下回有機會,替你討回來。”
楚淵踢踢他:“無理取鬧。”
段白月湊近:“是心疼你。”
楚淵別過頭:“坐回去!”
段白月笑:“生病了還這麼兇。”
楚淵道:“正好,不想去見太傅與那群臣子。”
“下回再不想見,別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了。”段白月道,“只管交給我,西南府揍人極有經驗,你想清閒四天,我便讓他們在床上躺四天。”
“又來。”楚淵雙手扯住他的腮幫子,“你怎麼老是與太傅作對。”
“他也不見得喜歡我,我為何要喜歡他。”段白月說得理所當然。
對方太過振振有詞,楚淵也懶得再爭論,自己躺在床上眯了一陣子。片刻後四喜公公送來熬好的藥粥,便又退了出去。段白月開啟食盒蓋,一股子沖天藥味。
“粥便是粥藥便是藥,這也太——”
段白月端到床邊還沒說完一句話,楚淵就已經拿起勺子自己吃了起來。
“不難吃啊?”段白月看著都牙疼。
楚淵反問:“藥如何能好吃。”
段白月:“……”
但難吃成這樣的也不多見吧。
嚥下最後一口粥,楚淵將空碗遞給他。四喜公公及時進來收走,又伺候漱了口,辦事很是麻利。
段白月道:“我不羨慕金泰,倒是很羨慕四喜。”
楚淵往他身下瞄瞄。
段白月:“……”
“要去嗎?”楚淵問。
段白月搖頭。
“什麼時候想去了,只管告訴朕。”楚淵拍拍他的肩膀,“給你插個隊,不用等。”
段白月冷靜道:“此等福分,不如留給高麗王,反正他什麼便宜都想佔。”
楚淵笑著躺回床上,覺得肚子裡舒服了不少。
段白月靠在他身邊:“還疼嗎?”
楚淵道:“嗯。”
段白月問:“替你揉揉?”
楚淵道:“不要。”
段白月強行將人拉到自己懷中。
楚淵也沒抵抗,只是象徵性地拍了他一巴掌。
溫熱的掌心隔著薄薄一層裡衣,在腹部輕輕按揉,挺舒服。
楚淵自己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不要說話。”
段白月道:“好。”
楚淵閉上眼睛,打算再睡一陣子。
裡衣帶很鬆,片刻之後便自己鬆開,露出光裸的肌膚——畢竟是王城的綢緞,質量好,水溜光滑的。
段白月很是淡定。
楚淵也很是淡定。
至少看起來很淡定。
段白月覺得,讓自己這麼按一輩子都成。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楚淵沉沉睡去,段白月替他蓋好被子,又戀戀不捨親了一下,方才起身離開皇宮。
段瑤也正在呼呼大睡。
“起來。”段白月敲敲他的鼻子。
“又怎麼了?”段瑤拼命打呵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段白月道:“有好事。”
段瑤眼睛原本都已經張開了一半,聽到後又果斷閉回去。畢竟親愛的哥哥所說的好事,十有八九是不是什麼好事。
段白月道:“帶你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