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裡,而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背上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溼。
適才的情形實在兇險,華不石並不能確定朱洪是否能硬接住於竣的拳法,這位大少爺雖然只是站在一邊,卻比場中拼鬥的朱洪還緊張幾分。
只有白奕靈一見朱洪獲勝,立時興高采烈地大聲拍掌叫好。
摔在地上的於竣,心中的羞憤和氣惱已到了極致!他單手撐地,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躍身站起,再一步便縱到了假山前,已伸手取下了“墨陽劍”。朱洪的一掌擊在他的胸前,先是受到了拳力所阻,加上於竣自身內力深厚,是以雖被擊飛數丈,摔得十分狼狽,但也只受了一點輕傷,並沒有大礙。
與胸前中掌受的傷相比,於竣身為“華山派”長老,卻被一名後輩少年擊倒在地,顏面上的損害卻大得多,這是他全然無法忍受的。此時他一把取過了“墨陽劍”,立時就要拔劍衝上殺人,再已顧不得甚麼名家宗師的風範了。
卻在此時,空間之中一寒光閃,只聽得“噹”地一聲響,院子的木門被穿透了一個洞,而一支透骨鋼釘已插在了門邊的青石牆上!
朱洪先前交手時已退進院門內,而於竣則被一掌打出了門外,此時他正往衝,這一支鋼釘從他眼前掠過,不僅速度極快,而且力道強勁,竟直接射穿的兩寸多厚的木門,刺入石牆亦達寸許,令得於竣心頭怵然,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島上的暗器高手雖眾,能發出這樣一擊的,只有“蜀中唐門”副門主的唐紫鱗!
此時唐紫鱗正從十餘丈外急步而來,他的那一支透骨鋼釘飛擲十丈,尚有刺入石牆,足見內力和手勁的不凡,而站在一旁圍觀的眾多江湖門派中人,見他走來也紛紛避讓,閃開了道路。
唐紫鱗走到了近前,目光如電,掃過了周圍的眾人,又看了看華不石和朱洪,才停在了於竣的臉上,道:“於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於竣怒氣未消,卻礙於唐紫鱗的身份和武功,不便再衝上殺人,恨恨道:“於某要誅殺這院中的‘萬易門’餘黨,華少爺卻縱容他門下的弟子橫加阻擾,以下犯上,著實可恨!”
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出自己被朱洪擊倒之事。
唐紫鱗本在莊園前堂的議事廳中,聽到有人報知,於竣要殺關押在莊園中的僕從和侍女,他才匆匆趕來,卻沒有想到正好遇見了於竣與朱洪的衝突。
而令唐紫鱗頗感驚奇的,倒是這位“華山派”長老於竣似乎已吃了大虧,才會如此怒不可扼。而唐紫鱗目光銳利,心計又深,只往門前一瞥,便已瞧見了適才於竣摔出時地上被砸碎的青磚,再看各人所處的方位,立時就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猜到了十之**。
只聽得朱洪大聲道:“關在這院裡的人全都不會武功,門口又有人看守,根本就不可能出去殺人,於長老要想濫殺無辜,當然不行!”
唐紫鱗是此島上各派聯盟的主事者,以他的立場來說,自是不希望各家門派之間發生火拼爭鬥。尤其是如今這等境地之下,海面上有陸秋鴻在虎視眈眈,而島上的間客暗鬼也尚未找到,可謂是內外交困,一旦發生內亂,只怕後果會不堪設想。
相對而言,對院中所關押的那些僕從侍女,他倒是不太在乎。
唐紫鱗望向於竣,輕咳了一聲,道:“少年人血氣方剛,不懂禮貌也是有的,以於兄的身份,又何必與一個晚輩斤斤計較?以唐某之見,讓那少年給於長老認錯賠罪,於兄大**量,此事就這般算了吧!”
於竣哼了一聲,卻不答話。
唐紫鱗又轉過臉對華不石道:“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華少爺叫門下的弟子給於長老道個歉,大家就此作罷,如何?”
這位唐大門主,竟然當起了和事佬來,而憑心而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