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差錯,只怕要反受其害,半點馬虎不得。
他也是血氣少年,蒙了眼一方面是一種自我安慰,另一方面也利於自控。
只是不想,這樣反而觸覺更加敏銳。
他扳過花鳶,讓她背靠著自己打坐,而她因為身子癱軟,不免向後倒在他懷裡。
面板與面板相觸,他的身子熱了起來,變成一團火。
而她的身子很冷,冷得像冰。
當冰和火擁抱在一起會如何?
會融化了彼此。
花鳶的身上冷,受到了熱的刺激,本在昏迷中的她,身體戰慄,不覺皺眉輕哼了出來。
此時此景,這聲音聽在耳裡,著實有幾分銷魂噬骨的滋味。
如此的考驗,有違人之常性。
這也是密宗真正能修煉雙修者少之又少,且出了許多敗類禍害名聲的緣故。
可沈青愁,只能挺住。
不是不為所動,而是不能。
也因彼此撥出的氣息不自覺迷惑,也因面板最緊密的貼近而生出渴望,火熱的手掌,顫動的指尖,額上冒下的汗珠,無不說明他正抵制著什麼。
但若是一想,懷裡這個女子,也許快要死去,便如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花丫頭,不能死——
不要死——
閃電,天地間一道極光閃電驟然劈下。
黑暗的車廂在一霎那間被照亮,然後繼續陷入黑暗。
那一瞬間,在一方狹小的天敵間,分明有一對男女,緊密偎依在一起。
沒有抵死纏綿,卻有不願離棄的堅持。
轟轟轟轟——
雷聲壓抑,聲勢威赫,滾滾而來。
第六十六章
清晨,雨停了。
積雲還未散,但云隙間已透出光亮來。
一架小樓,臨水而居。
琉瓦殘餘的水,順勢而下,在屋簷的瓦片上,懸掛,滴落。
於是碧波水面,暈起大大小小水圈。
小軒窗,一個白衣青年站在那裡,目光痛惜的看著擱在窗臺上的兩盆花。
那兩盆花,原本都是枝繁葉茂,花盤鮮豔,看起來極是喜人,而現在一個花瓣碎落,枝葉凋零,另一盆更好,竟是被風吹折了,真是滿目悽慘,好不可憐。
於是換了一身白衣的花漸離,皺了皺眉頭。
偌大片園林,花漸離選擇在此處歇腳,其實沒和他人講,除了這裡清雅,也還因為這裡有這兩盆花。
此花名為扶郎花。
花漸離覺得這是好兆頭,有旺相。
所以今早一看,便有些惱了,一邊遺憾,一邊心裡有了想法。
此處的園子,本是明月樓一處分壇壇主的宅院,得知他來特地迎他入住的,自然是小心伺候,細緻打點,這兩盆花好看,但嬌嫩,園子裡的匠人晴好擺出,遇雨則收,一貫打點的很好,可是花漸離昨日回來,心情不好,下令不許閒雜人隨意進出吵擾,於是匠人也不敢進來。
可是花漸離不管這些,他若是要遷怒,自然可以想到許多理由,比如此處宅院修的甚好,回頭是不是該查查這壇主的賬目,而且連兩盆花都顧不好的人,由小見大,是不是辦事能力還有所欠缺?還能不能擔當壇主之職。
說起來這壇主貌似是水鬼星君的麾下,上次在樓裡見到水鬼星君匆匆走過去,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也太不禮貌了些。
明月樓的花公子,是出了名的難纏,且睚眥必報的,是頂千萬不要得罪的人。
就在花公子心裡計較著什麼的時候,得到傳令的侍女,悄無聲息的捧著金絲漆盒魚貫而入,小心的取出食物擺在桌子上,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響打擾思量中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