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蔣家三人一起大驚,蔣赫地道:“你是聽誰說的?”
“原是我相出來的。”老爹道:“馬新社自己也認了。”
蔣赫地唏噓道:“住的這麼近,我倒不知道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這老馬家倒也精的很,彩禮不白送,嫁不了老大,就嫁老二……不過也太不講究了,就不怕人膈應……”
我道:“馬新躍活著的時候是不是重病纏身?”
“不是!”蔣明義道:“他有個屁重病啊!”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某些想法,但是聽到這句話,我還是忍不住脊背發涼:“馬新躍他沒有病?”
蔣明義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你今天晚上怎麼神神叨叨的,你到底想說什麼呢?”
“他沒有什麼重病。”到底還是明瑤心細些,說道:“只不過馬新躍的腿有些瘸,臉上有一塊血紅的胎記,這些算是不疼不癢的小毛病。我以前在村口碰見過他,瞧上去很不愛說話的一個人,走路低著頭,一拐一拐的。”
我又連忙問道:“馬新躍是什麼時候淹死的?”
明瑤看向蔣明義,蔣明義道:“有一年多了。聽說都快要結婚了,都等著看新娘子長什麼樣子呢,結果這沒當上新郎官就淹死了,那沒過門的新娘子也沒瞧上——原來又歸了馬新社啊。”
我不禁看向老爹,老爹搖頭嘆息道:“自古姦情出人命。”
阿羅和潘清源聽見這話,不由得都是微微顫動。
明瑤既驚又疑道:“陳叔叔的意思是……馬新社害死了自己的親哥哥?!”
老爹道:“不然這‘怨’字從何說起?”
蔣赫地愕然的看向水中馬新社的屍骨,神情恍惚,不聲不語。
蔣明義面上變色道:“不會!?”
老爹道:“我問你,馬新躍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們怎麼知道他是淹死在這河裡了?”
蔣明義一怔,蔣赫地接過話茬,道:“岸上有他的腳印,水裡有他的衣裳鞋子,還找到他的一塊頭皮——這不是淹死了,是咋著了?”
老爹道:“那馬新躍的屍體哪裡去了?為什麼只剩下一塊頭皮了?”
蔣明義道:“肯定是淹死以後,被水裡頭的魚——對了,是被這大河貝給吃了啊。”
“不,不是大河貝。”蔣赫地追憶道:“我想起來了,馬新躍的爹是北馬莊的老一,自己兒子丟了以後,他發動了附近幾個村子裡的人去找,兌的動靜可大,結果找了兩天兩夜都沒尋見人影……最後才在水裡瞅見了馬新躍的衣服鞋子,他爹孃還哭著喊著‘我兒子瘸著腿,從來不去河邊,這是造了啥孽啊’……那時候許多會水兒的都下河底撈屍去了,這潁水大橋前後找了幾里地,翻了個底朝天,啥也沒找見!你們想想,如果這大河貝當時要真的是在河裡,怎麼不被大傢伙給發現了?”
明瑤道:“所以說,以前沒有河貝害人的怪事是因為那大河貝根本就不在,它是近來才從別的地方過來的。”
“嗯。”老爹道:“所以,馬新躍的屍體不是那大河貝吃掉的,那大河貝已經成怪,喜血喜精氣,應該也不吃死屍。”
“不是大河貝,那就是魚啊,蝦米啊,把馬新躍……”蔣明義的臉色猛然一變,看向我老爹,失聲道:“陳叔你的意思是,馬新躍淹死之後,屍體被河裡的泥鰍給吃了?!”
“不錯。”老爹道:“泥鰍不會成群結隊的咬死一個活人吃掉,可是卻會去吃沉入水底的屍體。”
蔣明義悚然道:“那這個怨……”
老爹道:“這水裡頭的泥鰍吃了馬新躍的屍體,沾染了馬新躍的怨氣,被馬新躍的怨靈所掌控,所以才會有眼前的這般舉動。”
蔣明義道:“可這些泥鰍為什麼又吃了馬新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