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水鬼”,並不是說真的鬼,而是指常年靠水營生,幾乎日夜都不上岸的人,仗著數十年如一日的水中鍛鍊,漸漸適應水中生活,演變出一身迥異於常人的體質,這與六相全功中的“鎖鼻功”修煉到極致時,有所類同,都是靠周身的毛孔來採集氣息進入體內,並不靠口鼻吐納。
約摸半頓飯功夫,正在叔父焦躁不耐的時候,蛇皮袋收魂使終於回來了。他身後hia跟著個人,只穿個黑色麻布短褲,赤露著上身和雙腿。
假明瑤看見,別過去頭。
娘在旁邊也不滿的冷哼一聲。
我心中暗忖:“這必定就是賭城中來與羅經匯比試水下閉氣功夫的人了,穿的倒是省事。”
老爹、叔父、三叔等人也都對其注目而視,只見其面色蒼白,天庭寬綽,兩腮外擴,肩窄背長,雙腳奇大,眼神暗淡無光,走進來時,就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對所有人都置若罔顧。
老爹喃喃低語,道:“奇怪,奇怪……”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奇怪些什麼。
剛才離開的護衛此時也抬著兩個巨大的木桶進來,腳步蹣跚沉重,走到廳中,把木桶緩緩放下。
那兩個木桶,每一個都有七尺來高,兩人環抱粗細,人若進去,必然沒過頭頂。
木桶落地時,極為沉重,其中還有水花濺出,顯見是盛滿了水。
此番用意極為明顯,是叫羅經匯和那赤揹人在這盛滿水的木桶中賭賽水下閉氣的功夫。
羅經匯指著那赤揹人,道:“和我比試的就是他麼?”
銅鈴收魂使點頭道:“是他。”
羅經匯盯著赤揹人,道:“報上名來。”
赤揹人毫無反應,銅鈴收魂使一笑,道:“他是賭城中的無名之輩,也不用報了。”
羅經匯面色慍怒,似乎是想要說什麼話,忍了忍,又沒說出來,只重重的“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以羅經匯的本事,在江湖中必定不是泛泛之輩,賭城找個無名無姓的人來跟他比試,他自然是心中不忿。
老爹盯著那赤揹人注視了半天,突然低聲道:“此人的鼻子是個擺設,他不用口鼻呼吸。姓羅的,只怕要輸。”
我吃了一驚,急忙去看那赤揹人的鼻子,只覺他的鼻子略小,鼻頭髮烏,但是隔得稍遠,倒是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用鼻子呼吸。
不過,既然老爹這麼說,那肯定就不會錯!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上多的是能人異士,不用口鼻呼吸的人,雖說稀奇,卻也不十分稀奇。
叔父在旁邊低聲道:“你們看,他身上的汗毛都在動。”
叔父是夜眼,明察秋毫之末,雖然隔得遠,但是看那赤揹人身上的汗毛,仍然是清清楚楚,我就不行了。但心中忍不住奇怪:“他身上的汗毛動什麼?”
三叔低聲道:“他是在用毛孔吐納,毛孔翕張,帶動汗毛。”
六爺陳天福說道:“此人之所以不穿衣服,便是因為要用毛孔呼吸吐納的緣故。”
陳天福雖然是“天”字輩的人物,但是年紀比老爹大不了許多,也剛過六旬,因為修為高強,容貌看上去也不過四五十歲,像是老爹、叔父他們的兄弟。
陳漢名低聲道:“看來那姓羅的要糟糕。”
陳漢禮低聲道:“這賭城在哪裡找來的這許多異人?”
只聽銅鈴收魂使道:“羅先生,開始吧?”
羅經匯瞥了赤揹人一眼,道:“問他!”
赤揹人一言不發,忽然走到左邊木桶之下,縱身而起,攀住木桶邊緣,翻身潛入其中。竟是無聲無息,連個氣泡都沒冒出來。
羅經匯愣了愣,道:“我不佔他的便宜!算時間的時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