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阿信終於壓制住了心裡的悲傷和狂躁,他努力壓抑著悲傷問:“我老爹當時在這裡做什麼?”
一名警員有些畏懼地回答:“局長…在審問一個犯人!”
阿信不禁大感意外地繃緊了身體:“犯人?在局長辦公室?怎麼不去刑訊室?”
警員後退了一步:“因為是犯人要求的……”
“什麼?犯人居然——”探員忽然叫起來,他的聲音令阿信煩躁,所以阿信用很恐怖的目光封住了他的嘴。
阿信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下來問:“犯人提要求?這個人是什麼來頭?”
警員回答:“犯人就是前段時間…那樁大劫持案的主要嫌疑人!”
阿信和探員同時“哦!”了一聲,原來是他啊!
前段時間,本市發生了幾起離奇的劫持案,罪犯的劫持目標——以整個家族為單位!
罪犯的作案動機是個謎,悄無聲息的作案手法更是個謎(一下子劫持一個家族啊!),最令警方頭痛的是:失蹤的受害者們至今下落不明!
這樁怪異的劫持案震動警界,柳軒認為這是一起有組織的團伙作案,正當他要親自指揮部署的時候……
案犯居然大搖大擺地自首了!而且他聲稱案件是獨力完成的,沒有任何同黨!
阿信心裡明白:這樁蹊蹺的案子絕對和柳軒的死有關係了,突破口一定就在這裡!在這個犯人的身上!!
“犯人…他憑的什麼向你們提要求?”阿信若有所思地環視著辦公室。柳軒曾對阿信說過,為了鎖住這個危險案犯,警局準備了兩副共五十公斤的鋼鐐。就算是真的是頭野熊,也絕對掙不開這種鋼鐐,但這犯人卻……
警員眉間深鎖:“犯人以坦白藏匿被害人的地點為條件,他要我們滿足他提出的一切需求。他看電影,吃大餐,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直到今天,我們都以為他要招供了,他要求和局長在這裡見面,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兄弟們當時衝進來後,都被這陣勢嚇傻了,而那個犯人已經不見了……”
就在這時,阿信忽然發現:腳下的血水微微泛起波動,有什麼東西在血水裡悄悄遊曳著。
阿信及時踩住它,他假裝彎腰繫鞋帶,把那條不斷掙扎的怪東西放進密封袋。而其他人的視線都被激動的探員吸引著,沒人注意到阿信的小動作。
探員仍在氣憤地大叫著:“太囂張了!一定要懲治!等等——”他突然停住:“你是說八個荷槍實彈的精英…在這被一個戴著重鐐的犯人殺了?而且犯人居然逃走了?難道他是綠巨人嗎?怎麼可能?!”
警員無奈地攤開雙手:“先生,我們都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
“不管動用多少警力,一定要找出這個混蛋!!”
阿信心裡暗暗道:不管動用多少警力,最好準備足夠的裹屍袋,為你們自己!這個“犯人”子彈打不死,手銬鎖不住,不然老爹也不會慘死了!
這血肉狼藉的慘狀,可不是普通孤魂野鬼的手筆!阿信的能力恐怕應付不來,他需要更強的援手,他覺得有必要去拜訪一下自己的導師了。
探員尖銳聲音的仍在走廊迴盪,阿信默默走出警局,飛快地遠離人群,因為他的鼻子發酸,淚水馬上要奪眶而出,喉嚨深處的悲傷正緩緩升起,他現在只想找個沒人能看得見的地方哭一場。
但是,阿信的腦海深處響起了柳軒很多年前的教誨:男人絕不要流淚!那是沒出息的無奈!是對敵人的屈服!哭,你就輸定了!
不會痛哭流涕,也不會暗自感傷,滿腔的悲憤和怒火將化為復仇的力量來磨礪著自己!這一刻,不只是為了復仇,更是為了公義,化身為斷罪之劍!
四降頭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