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拿出兩支細煙,遞給了楚君山一支。
他低著眸,望著楚君山攏著掌心點火,青色的細細煙霧湧了上來,影影綽綽地遮住他的臉龐,於是連帶著眼睛也顯得雲山霧罩。
楚君山抽菸的動作並不生疏,看得出來,他曾經抽過一段時間的煙,但確實是很久沒有再抽過。
他極少次數地抬起煙管,只是盯著微弱的橘紅火光靜靜在指間燃燒,蒼渺的餘光落到遠處破敗蕭條的燈火上。
“你之前不是說,要找我好好談談。”也許是吸過煙的緣故,楚君山的聲音也被菸草弄得微微沙啞,尾音略顯沉重,拖出淡淡的磁性,他抬起頭,轉過臉看他,“現在嗎?”
梁星淵凝視著那雙眼睛,彷彿想要從他的眼睛中看出任何波動的情緒,可是此刻,那雙澄澈的眼睛彷彿沉靜見底的湖面,他能夠清楚的看到裡面的一切——一切楚君山想讓他看見的東西。
過了許久,他才率先挪開目光:“不用。”
他也學著楚君山的樣子,打量著遠處的城市:“我想,現在不用了。”
好好談談又怎樣?
他……本來早就已經離不開楚君山了。
他和楚君山之間,就像是骨頭與血肉的關係,他會像自己曾經承諾過的那樣,如一隻忠誠的獵犬一般,守護著他。
就算強行分開,他也絕不可能讓自己的觸手纏繞上愛人的脖頸,他毫不懷疑,他身體中住著的塔倫多會因為過分愛他而死去的。
不遠處傳來幾聲腳步輕響,蔣純的身影出現在薄薄的霧氣中。
梁星淵掐滅了煙,抬起頭,牽住了他的衣角,仔仔細細的為楚君山整理有些亂了的領口,以一種極小的、只能讓他和楚君山聽見的聲音低聲道:“君山,接下來,你想做什麼呢。”
“你不怕我殺死你嗎?”楚君山微微眯起眼睛,並未拉開距離,那雙清亮的眼睛毫不掩飾的打量著他,“就像過去的一千次中的任何一次一樣。”
“不怕。”梁星淵抬起頭,似是想到了什麼,笑意如初見時溫暖,他壓低聲音說,“如果殺死我能讓你開心一些,那麼,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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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純作為在職場上摸爬滾打好幾年的經驗家,剛一回來,就發覺了現在兩位誰都不能惹的祖宗之間的氣氛稍微有點奇怪。
雖然兩人臉上的神色都是淡淡的,和往常沒什麼差別,但是,蔣純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他思索了半晌,還是沒有得出什麼所以然來。
問梁星淵他們怎麼了?
這個……蔣純感覺,自己還沒有膽大到能夠單挑深淵魔王。
畢竟,他現在正值壯年,他還年輕,他還不想死!
別看梁星淵現在對著楚君山的時候和顏悅色,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微笑,但是那是楚君山啊!
要是梁星淵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蔣純一不小心沒控制住好自己,被他一觸手掐死了,他可找誰說理去?
而且……一想到他之前跟梁星淵說過的話,蔣純就感覺脖頸處涼涼的。
那麼,要不要去問楚君山呢?
蔣純努力的壯起膽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最終卻只能望而卻步。
也許是因為等待過久的緣故,楚君山微微蹙著眉頭,斜身靠在一處鏤空的欄杆上。
他的面容被夜色浸染,看不出到底是什麼表情,那冷冽的氣質、清峻的五官……簡直讓人恨不能退避三舍。
蔣純:“……”
敢情這兩口子每一個好惹的。
蔣純思來想去,只能選擇委屈自己,按捺下自己想要八卦的心思,清了清嗓子,故作正派的走過去:“咱們走吧。我帶你們倆去看看人類新公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