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閉關都要來盯著她。
她愧疚他個頭,滾吧謝無鏡!
織愉心裡罵罵咧咧,想自己從他懷裡離開。
然而他的手臂已再度擁住她的腰。
織愉趴在他懷裡,能感覺到他衣袍下的異樣尚未平息。
她倏然明白他沒有嫌棄。
他若嫌棄,就不可能讓她近身。他不肯與她親暱,只是因為他現在忍受的不比她好到哪兒去。
普天之下,或許只有此刻的她瞭解他為何忍耐:
他寡慾清心,從不會被慾望操控。他的放縱,只會是因情。
可他們現在,怎能說是有情?
織愉心中輕嘆,但還是因他的猜疑不高興,惡意地用臉蹭了蹭他的腰腹,抬手壓住他。
謝無鏡蹙眉拂開她的手,嗓音沉啞得可怕,“別鬧。”
織愉任性地輕哼。
不過她畢竟是受宮中教養長大的公主,氣性過去,便不好意思再拿手壓他。
方才壓過他的手掌也燙得厲害,彷彿他的熱度和輪廓殘留在了她掌心。
織愉閉上眼睛睡覺,就當他不存在。
但她怎麼可能無視他?
他的氣息與心跳聲,哪怕是現在,也依舊令她安心。
織愉依偎著他,沉沉入眠。
久違的,睡得很香甜。
不知過了多久,織愉隱隱約約感覺到謝無鏡離開——他將她放回到床上,輕撫了撫她的臉。
之後,她身邊便沒了他的氣息。
翌日一早,織愉醒來。
香梅進屋送熱水,滿臉是笑:“夫人,今早仙尊離去前,說夫人有內傷,需好好調養,留了一劑給夫人補身的藥膳方子。”
織愉洗漱完,香梅又道:“時候不早了,仙尊交代藥膳一天服用兩次,不能誤了時辰,夫人先吃了藥膳再穿衣打扮吧。”
織愉敷衍地“嗯”了聲。
天越來越熱,她隨意套了件外袍。一手拿話本,一手拿瓷勺。
香梅將煮好的藥膳端到她面前。
熱氣氤氳中,織愉竟聞到一股謝無鏡身上的香。
她疑惑地看了眼藥膳。
碗內清如甘泉的水裡流動著一抹淡淡的金紅,讓人不禁聯想到凡人所描繪的“龍游瑤池水”的仙境之景。
織愉湊近聞了聞,和謝無鏡身上一樣的那股若有似無的香,鑽入她的鼻息。
她舀起喝了口,差點吐出來。
是苦的!
湯很香,清如甘霖,還有與龍角粉一模一樣的神氣滑入喉腸,滋養臟腑。
比之龍角粉,這股神氣有著不相上下的精純,且更加溫和。
但其中有微不可見的絮狀物,到了口中才能品出。
苦得堪比謝無鏡吃的茶,毀了這碗湯!
織愉小臉緊皺,不願再喝。
“夫人,凡界有句話,良藥苦口,您一口氣喝了吧。”
香梅早有準備地拿出一個儲物袋,哄她,“仙尊說,您喝完了藥膳,就給您吃一顆這個。”
她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紅彤彤的果子。
荔枝!是荔枝!
可惡的謝無鏡,她就知道他偷藏了她的荔枝還沒吃完!
織愉頓時眼睛亮了起來,伸手去搶。
香梅利索地躲得遠遠的,“您先喝藥膳。”
織愉坐回去,“一顆不夠,要十顆。”
她板起臉來,不卑不亢,一臉“這事沒商量”。
香梅噗嗤一聲笑了,“仙尊說了,您一定會討價還價,果真如此。”
織愉輕嗤,不以為意。
從前她爭荔枝不過謝無鏡,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