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海家的大青牛不再發瘋,圍在門外的鄰居們也便隨之散去。
雲無羈花了一些時間為這一家三口檢查了傷勢,順便寫了方子。
晚飯時閒聊,牛大海問:“不知公子來牛家村是?”
“送人。”
雲無羈沒藏著掖著,旋即話鋒一轉:“順便尋酒。”
“送人?”
牛大海聞言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一旁的雲小九身上。
“這是舍妹。”
雲無羈知道牛大海誤會了,當即道出了答案:“是村口住著的那個三郎。”
“三郎?”
牛大海有些好奇,追問道:“三郎怎麼了?”
“死了。”
雲無羈依舊直截了當道明真相:“路上遇到山匪,被殺了。”
“山匪?”
此話一出,牛大海一家三口臉色齊刷刷的一變:“公子可知那山匪是何身份?”
“不知。”
雲無羈搖搖頭,接著話鋒一轉:“我們兄妹路過時,三郎已經死了,他的妻子僥倖逃過一劫。”
“妻子?”
牛大海眼底越發的好奇:“三郎何時娶的親?我怎麼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沒聽到動靜也正常。”
牛大海的妻子搖了搖頭,毫不在意的繼續道:“那孩子自打他娘去世之後,性子就變得孤僻、沉悶,幾乎不跟村裡人來往,娶妻不告訴村裡人一點都不奇怪。”
雲無羈見狀也隨口補了一句:“聽她說是剛過門的新婦。”
“是新婦的話,就說的過去了。”
牛大海聞言點點頭,接著又問:“對了,公子剛剛說來牛家村尋酒?可是要尋那犇牛倒?”
“犇牛倒?”
雲無羈這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當即便笑著點點頭:“若牛大叔說的是牛家村最烈的酒,那便是它了。”
“公子錯了,犇牛倒不是牛家村最烈的酒。”
牛大海搖搖頭,接著滿臉自豪的話鋒一轉:“犇牛倒,是響水鎮甚至蒼山縣最烈的酒!”
“厲害!”
雲無羈當即豎起大拇指讚歎了一聲,旋即感慨道:“如此烈酒,卻不知滋味如何……”
“公子稍等片刻!”
牛大海忽然間起身離席,片刻後捧來一個酒罈放在桌子上:“公子,請。”
雲無羈眸光一亮,伸手揭開了酒封,酒封揭開的瞬間,一股濃烈到令人幾乎窒息的酒香便鑽進他的鼻子裡,如犇牛一般橫衝直撞!
“這是?”
“公子,這便是犇牛倒。”
牛大海咧嘴一笑,捧起酒罈給他倒了一碗,自己則只倒了小半碗。
倒不是他小氣,只因這酒太烈,尋常人一碗下肚便會醉的人事不省,他一次最多也只能喝這小半碗而已。
“公子,我敬你。”
雲無羈淡淡一笑,端起面前的酒碗便一飲而盡。
烈酒入喉的瞬間,他便懂了這酒為何會被稱之為犇牛倒。
一來酒氣如脫韁犇牛,野蠻、張狂,肆無忌憚,一番橫衝直撞過後,卻又忽然變得綿柔、溫和,似醉非醉,似醒非醒,令人回味無窮。
二來酒勁確實極大,別說是人了,就是牛喝了,也得醉。
一碗犇牛倒下肚,雲無羈頓覺前所未有的通透,整個人如同泡在熱水中一般,全身都暖洋洋的極其舒坦。
“公子好酒量!”
牛大海有些驚訝,同時自己也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口而已。
“好酒!”
雲無羈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酒碗輕聲問道:“牛大叔,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