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多次審視過去“正義”在自己心中有無存在的必要,但每當血液奔湧,他總有幾次因“正義”的存在而熱淚盈眶,其時,全然忘記了黑夜與寒冷,痛苦與孤獨,儘管一次次隨著希望而破碎,但這種東西永遠會神奇得生長起來,不知不覺又讓他滿懷希望地去迎接希望得又一次破碎。
很難說,張廣代表了靈魂的純潔,而樊長水則顯示出肉體的真實,樊長水何嘗不是為自己的“正義”所驅動,盡力去保全那個可以安放自己生活的環境?他何嘗沒有經歷過張廣所經歷的一切?
所以說,張廣根本無法拒絕樊長水主動的示好,而樊長水也絕非要把他徹底置於死地,在一定程度上,這兩個人在默契地交換著靈魂和肉體,透過交換,他們無不成為最真實的人,大約世界也因為這種交換才有了喜劇與悲劇,“命運”由此成為每個人無法解讀透徹,也無法徹底掌握的一種帶有“造物主”般威權的神奇力量。
“命運”的神奇還在於,這種“交換”並非侷限於彼此,它不是透過你我雙方的互補而實現其對人生地控制,它發生作用時,往往會有第三方、第四方,乃至於千千萬萬種紅塵形態參與其間,以至於沒有任何一方面能夠獨立出來,由此,人人纏繞在千絲萬縷的複雜形態中。
張廣和樊長水都沒有意識到,他們實際上無法控制事情的發展,就在兩個人都願意達成一定程度地諒解,並準備進一步闡明自己時,命運的力量已經顯示了出來。
甚至連茶老闆都沒有想到,劉水秀會衝了出來。
說到恨,或許著姑娘所體會的才是真正而具體的,也正因為如此,恨才能夠形成一種力量,驅動她義無返顧地衝出來,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這一次復仇的衝動,改變了相關者隨後近一百年的命運,她只知道,當時沒有一個人把自己的貞操重新拼合起來,她惟有用自己剩餘的生命去祭奠青春、純潔、憧憬,至於其他,她似乎並沒有多麼在意。
“樊長水,你還有臉在這裡講家法?你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劉水秀衝出來後,指著樊長水近乎於嚎叫得喊出這些話。
一剎那,樊長水恨不得在場所有的人全部死去。
他知道,事情完全偏離了軌道,他已經無法控制了,許多年來,他逐漸以為自己具有了一種超凡的控制力,可現在,他失去了這種自信,更可怕的是,他對忽然把自己暴露出來極不適應,儘管現在只是深夜,他仍然有一種“見光死”的驚恐。
老闆娘緊接著出來,死死拉住了女兒,不讓她再去接近樊長水,但劉水秀還是要往前衝,似乎惟有撕碎他,自己才可以平靜下來。
王雷子處理不了這樣的情況,他只是看著樊長水,說:“水少,咋個是這樣的狀況呢?”
樊長水苦笑著說:“她應該恨我,因為我要奪走她愛的人。”
他這樣說,只求讓官家的人還站在自己一邊,但王雷子不是傻瓜,他已經發覺,這樣的狀況,根本不是樊長水說得那麼簡單,因此說:“依我看,麻鄉約有什麼家法,也不能把別人逼瘋撒?該算了就算了吧!”
公允說來,王雷子也夠給樊長水的面子了,他這樣說,言下之意就是,這件事到此為至,乘目前還沒有繼續都落出真相,自己既拿了樊長水支付“夜差費用”,這時收手,也算對得起麻家了。
樊長水卻知道,如此結局對自己全無意義,聽王雷子這樣說,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但這樣的臺階此時自己不要也罷,因此,說道:“這樣算了,你好交待,我如何交待?”
這時,門外有人厲聲說:“你要向哪個交待?”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麻義。。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十回 麻義絕情逐義子
其時雖近午夜,但酷暑不去,偶爾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