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一柄柴刀,便跟著隊伍往前走。
韓學真兄妹連忙追了上去。
“秋萱,你要去幹什麼?這些事情哪裡是你能夠去幹的?”韓學真擔憂地說道。
“如果不是杜公子大義,吾等皆成為蠻狗奴隸,過的日子只怕是牲畜不如。如今杜公子救了我們的命,難道還不思報恩,要在這裡吃白食不成?”徐秋萱說道。
“可是,可是,我們皆出身名門,怎麼做如此粗俗事務?”韓夢芙說道。
“能夠活著便已經是萬幸了,比起那些被蠻狗殘害,活著擄至蠻域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的大齊人已經幸運百倍。韓師兄,夢芙,你們兄妹也該清醒清醒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擺著你們的公子小姐的架子,到頭來吃虧的只能是自己。這裡是黑熊堡,不是府城。今時今日,過去的風光不再了。來到黑熊堡,我們與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同樣起點,再沒有什麼貴賤高低之分。”徐秋萱說道。
一旁的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頓了一下腳步,說道:“這位姑娘說得好,落難到這裡,過去的任何地位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了。這個杜公子是個好人,但也絕對是殺伐果斷之人。在這裡,都得遵守他的規矩。大傢伙都是死過一回的人,有些東西真的不那麼重要了。被蠻狗用一條繩子當牛羊牽著的時候,我心裡就在想,若是有人能夠將我從蠻狗手裡救下來,我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他。在黑熊堡這裡或許會辛苦點,但在這裡至少還能夠像人一樣活著。對吧?”
徐秋萱點點頭:“這位大叔說得好。大叔怎麼稱呼?”
“我叫俞弘光。”那中年人說道。
“原來是俞掌櫃,幸會幸會。”徐秋萱聽過俞弘光的名號。這俞弘光是府城有名的商賈,在府城有數家商鋪,資產頗豐。
“還什麼掌櫃啊。都過去了,我現在就是黑熊堡普通農夫。可惜我年級大了,不然肯定跑過去參加黑熊堡的軍隊,跟著杜公子打蠻狗。”俞弘光爽朗地笑道。
黑熊堡對這些難民都有所分工,女人做稍微輕鬆一點的農活,男子則做比較重一點的活。
看著徐秋萱跟著難民隊伍走遠,韓家兄妹依然猶豫不決。
不過,韓家兄妹倒也並不顯得突兀,像他們一般猶豫不決的人還不少。府城裡的百姓,很多都已經脫離農耕生產了,不太會幹農活。當然最為重要的是,他們認為黑熊堡是大齊的軍隊,有義務接濟他們這些難民。其中也不乏一些官吏,他們在府城雖然算不得什麼大官,但是到了赤陽衛,他們自以為是高人一等。
其中便有一個自稱是府城通判的人,趾高氣揚地要求見杜玄。
“我乃府城通判,正六品。求見黑熊堡百戶。”
許八治不屑地看了此人一眼:“你說你是正六品就是正六品?城府被蠻族攻陷,你身為朝廷官員,吃朝廷俸祿,不應該自盡以全忠義麼?”
“你!我叫葛信瑞,府城的人很多都認識我,你去問問他們,看我是不是正六品通判。徐永文、代名年勾結投敵,我等皆是防備不及,為蠻狗所俘。我是要留著我這有用之身誓與蠻狗不同戴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這是隱忍,伺機報仇。”葛信瑞信誓旦旦地說道。
“算了算了,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我管你以前是幹嘛的。到了黑熊堡,你就跟其他人一樣。要麼去做事,要麼餓肚子。你自己選擇一個。三公子忙得很,沒工夫跟你浪費時間。”許八治不耐煩地說道。
“你說話注意一點,耽誤了事情,你可擔待不起。”葛信瑞瞪著眼睛看著許八治。
話未落音,葛信瑞已經飛了出去,屁股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痛得哭爹喊娘,剛剛才喝下去沒多久的稀粥嘩啦吐了出來。
許八治指著葛信瑞的鼻子說道:“別瞪著我,知道麼?這就是在黑熊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