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的騷動。不久之後,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得到侯爵的腳步聲與隱約的波濤聲在耳邊迴響。
侯爵可能因為周圍突然變暗的關係,所以他把頭稍微向前一探,去看吉西恩的臉。在滿月的月光下,要認出對方的臉孔似乎並不是很難。果然,侯爵點了點頭,說道:“是廢太子啊!”
他現在說話真的是隨便就脫口而出!吉西恩一時頓住,不過馬上就冷靜地回答道:“沒錯,哈修泰爾。”
侯爵點點頭,然後目光掃過在吉西恩身後的我們。他露出令人看了不悅的微笑,說道:“看來你跑出宮外,順便還拉了一群人作伴。你帶著一群在你身邊繞來繞去的嘍囉,居然還這麼會逃!”
這個混蛋!杉森的嘴裡發出了某種東西用力碰撞的聲音。吉西恩稍微喘了一口氣之後,用冷靜到無法再冷靜的聲音說道:“你別把你自己的水準套在我身上。因為我的這些朋友們,和你那一群像小鴨在母鴨身邊繞來繞去的傭兵是不一樣的。”
哈哈!說得好,吉西恩。對偷偷摸摸培養傭兵的人講話,這番話真是再好不過的答話了。侯爵微微張開雙臂,陰險地笑著說:“我很好奇。你為何要干涉皇宮的事呢?”
“你說什麼?”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干涉王室和貴族的事呢?去插手管自己能力不及的事,是不智的。你還是多關心你那發臭的流浪生活吧,吉西恩。把精神放在比行程表和今晚的食物還要來得更難的問題上,到底是為什麼呢?逃避者就要過得像個逃避者才對呀。幹嘛要干涉這世間的事務呢?你難道連禮節都不懂嗎?”
“我……,我並沒有逃避皇宮和王室的事。那裡是我內心深處的故鄉。”
侯爵一隻手插在腰上,笑著說道:“哈哈哈。看來你對於自己在房間裡釘釘子然後逃出宮外的這件事,似乎感到很自豪的樣子。你這樣子,比起那種把玩具藏在自以為最安全的地方,然後一大早就跑出家門的流鼻涕小孩還更好笑。”
“對於一個看著主人食物卻只能吞口水的下人而言,你好像說得太多了。”
看來對於哈修泰爾的惡言相向,吉西恩也在構思著如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哈修泰爾對這個暗示叛亂者的隱喻,扯開了大嘴說道:“主人?你說的主人是什麼東西,我一點也無法理解。難道你指的是大法師靠魔法把戲所建立出來的拜索斯王室嗎?還是指那個集結一堆流浪者、山賊和北方野蠻人所建立的,像老鼠小洞的國家呢?”
“如果說拜索斯是個老鼠小洞的話,那在老鼠小洞裡活蹦亂跳了三百年,吃老鼠的米長大的刺蝟又怎麼說呢?”
這兩方表面上看來都很沉著。可是兩個人都還沒有說出彼此真正要說的話,只是不斷地用毒辣的話語,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他們內心裡應該是非常激動吧。侯爵張口說道:“我不想和你囉嗦這麼多。還我女兒來。”
吉西恩抬起下巴說道:“在這之前。你要先承認你的罪行。”
“我的罪行?”
“你這個完全置拜索斯王室恩惠於不顧,忘恩負義的傢伙!你對國王的警備隊員和其家族犯下了無法洗刷的罪行!還私底下放走了國王的龍!並且還暗中培植明令禁止的大規模兵力!”
吉西恩一條一條地列出哈修泰爾的罪行,音量也漸漸地提高。
但是相對於侯爵的毫無反應,吉西恩嘶吼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月夜下的狗吠聲。哈修泰爾雙手交叉在胸前,說道:“還有嗎?可能你還沒想到吧,我不久前才犯下了冒瀆王室的罪行呢。”
“你這個混蛋的罪行豈只這些而已!但是現在數出來的罪行就是足以判你三次的絞刑,拜索斯王室將會以此來懲戒你!”
“這樣是不夠的!”
這是誰的聲音?這不正是涅克斯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