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拚鬥,看來“流宗門”方面能跑的全跑了,剩下被纏住的只好拚命。
武同春轉動著目光,找不到值得出手的物件。
也只片刻工夫,強存弱死,零星的拚鬥也結束了,死的躺下,活的奔離。
武同春緩緩走了過去,屍體狼藉中,發現一個大洞,已被炸坍,僅露出一段石階,看來就是秘舵的進口。
到底是“天地會”安排的陷阱,還是“流宗門”的傑作,仍無法證實,只有一點可以認定,被害的一方定然犧牲慘重。
往前看,四合院正屋全倒,東西耳房半倒,南房還屹立無恙。
“這裡來!’”坍倒的木石堆上,“鬼叫化”在招手。
武同春奔了過去。
“鬼叫化”手指半坍的東耳房承梁道:“你看那是什麼?”
武同春順手指望去,只見一條人影頭下腳上倒吊著,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彈身迫近去一看,驚“啊”出了聲,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倒吊著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衣衫零撕碎掛,變成了些破布絮狀,慘不忍睹,仔細辨認,脫口慄呼道:“是童光武!”
一望而知,童光武生前曾受慘無人道的酷刑。
“鬼叫化”點頭道:“不錯,情況已經明朗了,”天地會’方面,已經發覺了死者的身份,將計就計,利用死者傳出假訊息,引誘‘流宗門’上鉤,而在地下室中預置火藥,等對方進入圈套之後,予以引發。”
武同春深深吐了口氣,道:“方桐險些遭了殃,能有機會阻止他,實在是僥天之倖。”
“鬼叫化”閃動著目芒道:“不知這一役‘流宗門’方面損失了多少高手……”
武同春掃瞄著現場道:“‘流宗門’主會不會在內?”“嗯”了一會,“鬼叫化”道:
“可能不會,照江湖上的慣例,幫之主是極少親自出動的。”
武同春將頭微點,道:“經此一役,雙方的爭鬥將更激烈。”
“鬼叫化”道:“這是勢所必然的,虎狼互殘,是武林之福,我們可以拭目以待,等兩敗俱傷之際,就是完成‘無我大師’的遺願之時。”
豪氣衝胸而起,武同春揚眉道:“大概為時不會太遠!”
話鋒一頓,又道:“貴幫邱長老被殺害的公案,準備採取什麼樣的行動?”
深深一想,“鬼叫化”道:“當然要天地會主還出公道,照本幫祖師爺立下的規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迫主謀,不計從兇!”
武同春又想到了華錦芳,這件事必須先行解決,然後全力對付天地會主,暗忖:“華錦芳與自己已經恩斷義絕,她會再待在家裡麼?自己公開露面,等於告訴天地會主毒謀未遂,圖報復是必然的事,對方當然有計及此不知天地會主如何安頓他的女兒?”
“鬼叫化”見武同春目爆恨芒,久久不語,沉聲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武同春一挫牙,道:“小弟要立刻去辦一件事。”
“鬼叫化”張目道:“辦什麼事?”
武同春道:“一件非了斷不可的私事,老哥,容再相見!”
拱手一揖,彈身掠去。
無雙堡,更形荒涼。
它曾有過輝煌的過去,曾名噪一時,然而現在是一片廢墟,連前堡僅剩的幾棟屋子,因為沒人居住,也成了蛇鼠之窩。
武同春兀立在廢墟中.面對髮妻吳凝碧的墓,欲哭無淚,他已不再傷心,因為心靈已麻木了。
他不再緬懷過去,只想著眼前,他在想:“華錦芳去了哪裡?如何才能找到她?”慘被毒殺的一幕,又浮現腦海,以往對她的矜憐,已被恨所取代,他不再認為她無辜,父女之情再濃,竟能完全否定夫妻?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