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也知道,什麼都變了。
對?啊,什麼都變了。
外面開始颳風,天氣預報說,夜間有雪。
秦晝撳滅了煙,將窗戶關上。
好像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足夠他將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給理順。
「當初那事是我自願去?做的,你不用感到內疚,也不用因為內疚而想要彌補我什麼。」他又恢復到以往的散漫,將後?續的事情替她考慮周全,「這房子寫的你的名字,繼續住還是賣了,隨你怎麼處置。」
他頓了頓,繼續說,「雖然我們沒領證,但也算辦過婚禮,所有流程就按離婚來算。後?續我會讓律師擬好股份和產權的轉讓合同?,你只需要在?上面簽字就行。」
周凜月微微愣住:「什麼意思?」
秦晝靠牆站著,單手插兜,他今天倒是穿得休閒,沒了平日裡?一身正裝的嚴肅。
從?頭到腳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隨性。
他也不看周凜月,而是看向窗外。
「知道我們結婚的人不多,所以你不用擔心。」
周凜月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他是讓不用擔心和他的這段過往會被曝光,未來如果碰到心儀的人,可以毫無顧慮的和對?方在?一起。
她的瞳孔縮了又縮,只問了他一句話。
「秦晝,這些話是真心的嗎?」
秦晝的身子明顯一僵,周凜月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她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麼。
良久沒有得到回答,她的鼻子一酸,眼睛又紅了。
不同?於剛才的內疚,現在?的她只剩下滿腔的委屈。
「所以,你說回家和我說,就是想說這些,想和我分開,對?嗎?」
秦晝強撐的所有偽裝因為她的眼淚瞬間支離破碎。
他有時候也會想,自己怎麼偏偏就栽在?了她的身上。
他少有失態的時候,情緒永遠穩定,幾乎沒有太大的起伏波動。
甚至於經常被人議論?,太過冷血。
眼淚對?他來說是最無用的東西,他永遠不會因為誰哭了而心軟。
對?他來說那就是幾滴沒有重量的水。
可為何只是幾滴水,卻時常讓他整顆心都被揉碎的疼。
最討厭眼淚的人,卻偏偏喜歡上一個眼淚不斷的小?姑娘。
她只要一哭,自己就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怎麼可能?是真心的,這些話怎麼可能?是出?於真心。
他恨不得連死,都和她綁在?一起下葬。
又怎麼捨得放她去?喜歡上別人,去?和別人在?一起。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他實在?是不想再聽到她說出?那幾個字了。
要和他分手,不喜歡他了。
這樣的話她已經說過一次了。
他不想再聽一遍。
「周凜月,直到現在?我還在?做噩夢。」他答非所問,「我看見你就在?我面前,你瘦到像一具骷髏。你看著我哭,你說你很疼,你讓我抱抱你。可我一抱你,你就在?我懷裡?變成了一堆白骨。我想把你拼起來,我很努力的想把你拼起來。」
這些年,他經常會做這個夢。
夢醒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害怕閉上眼睛,又是那個場景。
挫骨揚灰的痛也不過如此了。
周凜月的心臟一陣一陣的抽痛,她想過去?抱他,可鋪天蓋地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內疚,又讓她覺得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是因為她,秦晝的人生?才多出?這麼多沒必要的磨難與坎坷。
她就說,他那麼倨傲清高的一個人,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