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普通趕車人的姓名都知道,這好像有點不妙。
沒多少時候,老實巴交的趕車宮人聽命而來,跪伏在地上,侃侃而談:“今天中午,奴婢正在打瞌睡,突然收到了命令,陛下要坐車去流芳殿外等大司茶……”
隨著王厚的描述,眾人的表情一陣比一陣精彩。
所以,皇帝陛下是從一開始就跟著鍾唯唯在一起了,一起去了福潤宮,親自目睹和旁聽了鍾唯唯與呂若素的交鋒,又和鍾唯唯一起離開,在水晶殿裡纏綿。
剛才還是罪證的裙子,此時卻成了重華和鍾唯唯在一起恩愛的證明。
剛才眾人的所作所為,成了一場天大的笑話!
重華和鍾唯唯從一開始,就是把她們當成猴戲看!實在是太過可惡,太過可恨了!
韋夫人失望極了,韋氏原本不想如此咄咄逼人,走到這一步,全都是被重華逼的。
原本是想和呂氏聯手撈一票,奈何一擊未能致命,那便是失敗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
想到悽慘死去的嫡長子和最寵的女兒韋柔,韋夫人咬緊牙關,眼裡透出幾分破釜沉舟的死氣。
呂夫人滿眼恐慌,顫抖著道:“那,那不是大司茶,又是誰?那個小丫頭呢……她為什麼要亂說話?都是怪她!她居心不良,挑撥離間!陛下千萬不要輕饒她!”
作為關鍵證人的小宮女拼命往角落裡縮,卻是不肯改變之前的說法:“我沒有說錯!就是她!就是大司茶秋茗殺害的皇后娘娘!”
呂太貴妃厲聲道:“我不服!陛下上嘴皮和下嘴皮一碰,說自己跟秋茗在一起就在一起了,誰能給陛下作證?”
重華聽了這話,微微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朕在包庇秋茗?”
呂太貴妃被他眼裡的冷意看得一顫,仍然不肯服輸:“除非陛下拿出讓我信服的證據來!”
重華道:“可以,原本你們沒有資格質疑朕,但為了讓你們輸得心服口服,只好如此了。既然朕與秋茗從始至終都在一起,那麼,自然是發生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我們都應當很清楚,那就來對質吧。”
他看向鍾唯唯,鍾唯唯立刻領會到了他的意思,關於永帝是否和秋澤案有關的事,不宜提,不能提。
她沉聲道:“那就對質吧。”
有宮人拿了筆墨紙張上來,鍾唯唯與重華分別在兩張距離足夠遠的書案前坐下,提筆書寫今天在福潤宮裡發生的事,以及鍾唯唯與呂若素的對話,當然,都隱去了有關永帝的內容。
鍾欣然見他二人下筆如飛,心驚膽寒,顫抖得幾乎站不穩,她可憐巴巴地看向韋夫人,韋夫人垂了眼不知在想些什麼,壓根不理她。
她再看向呂太貴妃,呂太貴妃亦是看著燭火發怔,神色變幻莫測,沒有理她。
至於呂夫人,她是沒有什麼來往的,求也求不上。
是了,阿彩,鍾欣然立刻悄悄朝端仁長公主蹭過去,二話不說,在端仁長公主面前跪下了。
端仁長公主的注意力原本在重華和鍾唯唯的身上,見她突然跪下,愣了一愣,隨即明瞭,淡淡地道:“起來吧。”
鍾欣然捂著口,哭得不能自已:“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太擔心阿唯了,我從沒見過這種事,所以說錯了話。”
端仁長公主溫柔地道:“你很好,沒有說錯話,一直都很為阿唯和陛下著想的。”
鍾欣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哀哭道:“殿下?”
端仁的聲音越發溫柔:“你是個好姑娘啊,今天的宴會,你本來就是主賓,是為了感謝你救阿彩,本宮才特意安排的宴會,叫這麼多人來,不過是圖個熱鬧,也是想讓大家知道我很感謝你,很重視你,希望你能有個好歸宿。”
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