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太子與許南之間無法抉擇。
禾苗去國離家來到靖中救父,酈國太子不可能拋下太子之尊與責任來陪她,而許南則完全可以。
靖中太子根據梁君的表現,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個年輕英俊、武藝高強的男子,一定是許南。
禾苗曉得他的想法,並不打算告訴他梁君是誰,嘲諷道:“嘖嘖,太子殿下的訊息真靈通,難道你竟不知許南正在鐵碑嶺下築城迎戰麼?”
聰明的人往往都會多想,何況她說的是事實。
靖中太子立刻聯想到,她這是在嘲諷堂堂太子,竟不知如此軍機要事,分明是被皇帝、皇長女、魏紫昭給架空了。
他忍不住暗暗生氣,笑容卻越發和善:“開個玩笑而已,既然何姑娘不肯說出你這位朋友的真名,那就算了。你放心,本宮既然答應與你談判,便不會做那出爾反爾之人。你我初識,你不知我是什麼人,時日久了,你總會曉得的。”
梁君身上一共中了十箭,多處刀傷,體內還有暗傷,雖經治療,暫時止住血,情況仍是十分危急。
不過靖中太子沒說錯,他手下這兩個大夫的確是治療外傷、內傷的高手。
禾苗在一旁不過起個監督作用,並不能幫太多,她十分憂傷,唯恐自己不能保住梁君的性命,因此不管靖中太子說什麼,都不過敷衍而已,根本沒聽進去他在說什麼。
靖中太子想了想,使個眼色,伺候的宮人悄聲退出。
過了片刻,太子妃捧著一隻錦盒進來,看見這幅場景,驚疑不定:“殿下?”
靖中太子牽她過去,柔聲道:“莫怕,我和這幾位朋友有點事要聊,你去準備些衣物香湯,等會兒好生招待這位姑娘。”
太子妃定定地看了禾苗一眼,溫順地道:“是。”
靖中太子從她手中接過錦盒,叫禾苗過去:“這是我珍藏的九還丹,治療內傷外傷最妥不過,為表示我的誠意,送你這位朋友一粒。”
九還丹的確難得,禾苗將信將疑,開啟錦盒檢視驗明正身,便道:“若能治好他,你重傷他的事便算了。”
“若他不好,你想怎樣?”太子妃皺眉:“這位姑娘好不客氣,你的朋友身受重傷,我家夫君將珍藏的藥物拿出來給他療傷,你不謝也就算了,怎能理所當然?”
禾苗微笑著反問她:“太子妃殿下,我刺你一刀,再送你一藥,你要不要謝我呢?不如我們來試試?”
太子妃一時語塞,紅了臉道:“是你們闖進來的!”
禾苗睜大眼睛:“是你家的人綁架了我父親!”
“你說不過她的,回去吧。”太子將太子妃拉到身後,溫柔地小聲和她說了幾句,太子妃笑起來,高高興興地走了。
梁君服下九還丹不久,氣息漸漸安寧,禾苗知道已盡人事,此刻只能靜候天命,便轉過身:“你不是要請我吃飯麼?吃吧,我餓了。”
二人對桌而坐,雪花仍然簌簌而落,禾苗半垂了眼,專心致志地啃一條雞腿。
她全不似那些長在深閨之中的貴女矜持,但你絕對不能說她粗魯,一舉一動渾然天成,十分順眼。
靖中太子注視著她,問道:“你不怕飯食裡有毒,我把你毒死再奪走你的蠱蟲麼?”
禾苗頭也不抬地道:“你有本事操縱蠱蟲麼?你父皇和你妹妹都是半吊子,所以才會出現那種差錯。這是我家傳絕學,我死了或是我爹死了,你們就都得不到。”
靖中太子竟然無言以對,覺得很有道理,他又要求檢視母蠱:“付錢之前,我總得看看貨吧?”
“這是自然。”禾苗豪爽地將玉筒朝他扔去,他反而不敢接,忙不迭地用帕子兜住,隔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捧住玉筒,湊近了看。
才剛靠近玉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