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話的人哪怕就是轉述,也頗有些不好意思,要錢要官職要人馬都正常,還敢肖想西北的世家名門貴女就過了。
西北的世家名門幾乎每家都獻了女兒給陛下,這鄭阿牛是想和陛下攀親還是咋滴?太自不量力。
魏不懼沉默許久,微微一笑:“他想要就讓他來拿,讓他先拿出誠意來。你告訴他,朕要那座鐵礦,還要秀將軍的人頭。”
不怕對方要價高,就怕對方上趕著過來,他反倒覺得有詐太容易辦成的事往往讓人不安,就得有點難度才覺得踏實。
雙方一來二往,鄭阿牛悄悄遞了些訊息過來,魏不懼這邊因此小勝了幾場,頗為滿意。
他每次都將鄭阿牛的來信收起,準備就將這個反過來恐嚇脅迫對方入坑已深,不由得你肯不肯了,否則信一送,就只剩死路一條。
鄭阿牛不負眾望,很快透出了一個大訊息,六月二十夜,秀將軍將為手下一名將領舉行婚禮。
這名將領出自礦山,屆時很多人都會去參加婚禮,是偷襲的好時光。
魏不懼是個謹慎的人,他當然不會因為鄭阿牛一封密信就貿然動手,他多方考證調查,果然發現對方的確在悄悄購買紅綢等物。
是悄悄的,而不是明目張膽的,這說明對方並不想讓人知道這件事。
他心安了,決定冒險偷襲。
等他先拿下鐵礦,還怕什麼申國人!
魚兒已經上鉤,禾苗再模仿魏不懼的筆跡,寫了一封密信送去給申國人,約定六月二十夜,兵分兩路,前後夾擊,奪鐵礦,將泥腿子的主力一舉攻滅。
怡王收到密信,十分猶豫,不是說此事有什麼破綻被他發現了,而是出於一種本能,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他決定再派特使走一趟,面見魏不懼,將此事敲定。
然而特使走到半路就逃回來了,各處傳來訊息,泥腿子們不知想做什麼,這幾日加強警戒,各處大路小路,全都設了關卡,輕易不許人透過。
謀士道:“這是要辦什麼大事,防備咱們與魏不懼聯手呢。”又道:“何苗苗倒是奸詐,專盯著咱們呢。”
怡王左思右想,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人馬做好準備,靜候觀望,倘若戰局有利,就衝出去與魏不懼的人馬前後夾擊。
倘若戰局不利,就看著他們打,等他們打累了再衝出去搶戰利品。
謀士道:“這是萬全之策。”
禾苗與圓子也準備了萬全之策,無論如何,他們不會讓申國與魏不懼全身而退。
六月二十夜,無風無月,天氣說不出來的悶熱,稍許動彈便全身是汗。
這樣悶熱的夜,就連知了都懶得鳴叫,礦場附近的村莊裡卻是熱鬧非凡,酒香撲鼻。
婚事已經辦了一天,新娘送入洞房,其餘人等還在暢飲,外圍巡邏計程車兵也在恪盡職守。
鄭阿牛帶著人拖去了整整一車酒肉,親自發放給這些士兵:“難得遇到喜事,一起樂和樂和。”
第218章 我眼瞎
值守的將士們很是猶豫,雖說他們早就餓了饞了,但值守時不許喝酒是秀將軍定下的規矩,違反了是要挨罰的。
鄭阿牛道:“傻了吧,這麼多的酒肉,將軍不許,我從哪裡變來給你們?”
他帶著人先在一旁吃喝起來,硬拉著當值的將領一起吃喝,說說笑笑:“偽帝的軍隊不可能過來的,前頭還有三道防線呢……”
一個半大孩子伸手拿了第一塊肉,一箇中年士兵喝了第一碗酒,萬事開頭難,有人帶頭,越來越多的人跟著伸了手。
不一會兒,但凡是沾了酒肉的人全都昏睡過去,於是顯得不遠處的村莊越發熱鬧喧囂。
鄭阿牛肅了神色,整一整身上的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