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鍾唯唯真的沒什麼可說的,若是非得逼她說話,那她只想說,二師兄您能不能離我遠點?
但她不敢說,她怕遭到更瘋狂的報復。
皇帝陛下自從登基以來,臉皮日趨鍛鍊得厚實。
他自動忽略了鍾唯唯的敷衍和無視,自說自話:“難道你不是故意招惹朕?想找藉口搭訕?”
呸啊……她故意招惹他,想找藉口搭訕?
他以為他生得豔絕天下嗎?
鍾唯唯想著,口裡就說了出來:“是啊,是啊,陛下美得慘絕人寰,讓微臣路都看不見了。”
皇帝陛下很久沒說話。
這是生氣了?
鍾唯唯一瞅,只見重華面無表情地直視前方,威嚴端莊,唯有耳根紅得有點不正常。
見她偷看他,他居高臨下、勉為其難地斜瞅著她。
聲音低不可聞:“還號稱才女呢,能用慘絕人寰這個詞來形容人貌美嗎?回去多看看書!”
鍾唯唯立刻表態:“回稟陛下,微臣看的書不少了。”
重華輕蔑:“你看的都不知是些什麼歪書,等朕親自給你挑,每日監督你讀一個時辰,回去就執行,別想找藉口偷懶。”
一言不合就想法子折騰她!
鍾唯唯蔫吧下去,一路上都沒精神和重華說話。
只專心找野茶,採野茶,重華也不打擾她,安安靜靜地幫她的忙。
見她一腳滑空,走路不穩的樣子,走到一旁砍砍削削,默默無聞地遞了一樣東西過來。
鍾唯唯一瞧,是一根削得十分光滑的硬雜木棍子,長度粗細剛好合適她拿在手裡拄著。
她反抗他已經成了習慣,立刻就要表示自己不需要,被重華清清冷冷的一瞅,就沒了膽子。
氣唿唿接過來,用力往地上戳,嘿,別說,還挺好用。
好吧,既然君命不可違,那就用咯。
重華見她拄著棍子,利索地上上下下,就像小孩子似的東戳一下,西打一下,眼裡露出幾分微不可見的笑意。
到了中午,御林軍統領宋炎午來稟告重華:“陛下,前方有個山坡相對平緩,又有山泉,可以在那裡打尖歇息。”
重華並無意見,隨手把鍾唯唯手裡的棍子抓住,拉著往前走。
時人是怎麼牽瞎子走路的?
就是這樣子的,拉著瞎子手裡用來探路的棍子,拖著往前走。
她是瞎子嗎?
鍾唯唯瞅著重華的背影瞪他,重華慢吞吞回頭,和她的目光對上,然後粲然一笑,堪比霽風朗月。
鍾唯唯的小心肝一陣亂跳,臉莫名其妙熱了。
她眼看著其他地方,摘了笠帽使勁:“好熱,好熱。”
重華沒拆穿她,隨意指個地方給她坐下,就扔了水囊和一大堆吃食過來,言簡意賅:“吃!”
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毫不客氣地開吃。
鍾唯唯當著別人還是很給重華面子的,她聽話地吃!吃!吃!
吃到一半口渴了,就開啟水囊喝水。
喝了剛放好,重華眼睛看著別處,伸手把水囊拿過去,動作優雅地開啟蓋子,含住囊口慢慢喝水。
鍾唯唯提醒他:“陛下……”
重華轉過臉來瞅著她:“嗯?”
鍾唯唯指著水囊:“這個是微臣用過的……”
又不是沒有別的水囊了,幹嘛要和我共用一個?
重華再喝一口水:“這是朕的水囊,你雖然拿錯了,但沒關係。”
他很大方地遞給她:“朕不嫌你,愛怎麼喝就怎麼喝,愛喝多少喝多久都可以。”
皇帝陛下真是高風亮節啊,倒顯得她這個拿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