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一邊跟著人舉著手臂高喊,一邊陰冷地偷看著重華。
惺惺作態!這個鄉巴佬還真會裝,裝得還真像。
短短半年多,就收買了一群捧臭腳的狗腿子。
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鍾唯唯抱著又又,聚精會神地看著重華。
若是有一面鏡子放在她面前,她會看到,她和又又臉上的表情是一模一樣的。
都是明明白白的喜歡和傾慕。
重華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稍安勿躁,再看向韋太師:
“今天梵周使者百般挑唆,朕卻始終相信,太師德高望重,輔佐兩代君主,是斷然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就算有什麼不妥,那也是下面的人不懂事。”
韋太師趕緊抹眼淚表忠心:“那是當然,韋氏一門世代沐恩,滿門上下都恨不得把心掏給陛下,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重華隨手從箱子裡撿起一件東西,扔給韋太師,隨後起身去了內殿。
鍾唯唯看得清楚,那是一塊木製的腰牌。
韋太師一看之下神色大變,惡狠狠地瞪了呂太師一眼。
呂太師莫名其妙,湊過去也想看那塊腰牌。
韋太師卻把木牌一收,和韋太后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目光沉沉地看向韋柔。
韋柔先是被看得莫名其妙,隨即臉色慘白,絕望地顫抖著嘴唇。
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不敢,只是徒勞地抓著身下的茵席,指尖發白,神情惶恐又木然。
呂太貴妃冷眼旁觀,唇邊帶著一絲冷酷的笑意。
呂純若有所思,同時也緊緊攥住了袖子。
鍾唯唯站起身來,牽著又又離開。
她在清心殿附近的小花園裡見到了重華。
重華站在那隻正在舒展翅膀曬太陽的仙鶴旁邊,低頭看著水裡乾枯了的荷葉,看上去孤身隻影。
聽見腳步聲,他並不回頭,只朝她們招招手。
鍾唯唯牽著又又走過去,問道:“陛下,今天的事是怎麼回事?”
重華回眸看著她,眸色黑而深沉:“就是你看到的那樣。
呂氏和韋氏聯手織了一張網,想把朕套進去,把你趕走。但是朕英明神武,洞察先機,不但讓他們功虧一簣,還讓他們自食惡果。
從韋柔被崑崙殿傳人傷到、朕假裝相信開始,朕就在等他們幹一票大的,果不其然,他們如期而來。”
他難得幽默風趣,鍾唯唯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悲涼。
在生母的眼裡,他這個親生兒子是萬萬不能和權勢比的,酈國的利益也是可以拿來賣的。
她十分想要安慰一下重華:“不知陛下覺得,微臣今天的表現如何?您還尚未誇獎微臣呢。”
重華笑笑,突然伸手揉揉她的額髮:“很好。再接再厲。”
這是自從她拒絕做德妃以來,他第一次碰觸她。
鍾唯唯的心因他這一碰而雀躍驛動,難得一直利索的口齒也變得結巴起來:
“那,那,那賞點什麼?真,真金白銀才有誠意。”
重華的眼裡此時才真正見了笑意:“那一箱子金銀都給你了,如何?敢不敢要?”
呂氏和韋氏的東西,就算是拿出去賞人,也沒人敢要。
偏偏鍾唯唯就是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人,她歡天喜地:“謝主隆恩。”
摸一摸又又的頭:“見者有份,咱們給又又存一半,將來給你娶媳婦兒。”
又又難得見他們倆如此和諧,跟著歡喜:“好啊,好啊。”
鍾唯唯忍不住問重華:“陛下丟給韋太師的腰牌是什麼?”
重華道:“當然是韋家下人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