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準冷冷的說道:“我是來給福王請安的。”
陳昇急忙說道:“王爺身體安好,就有勞都督大人了。”
張準冷冷的說道:“當今天下大亂,福王的財產那麼多,我想要他分出一些來,救濟天下的百姓,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
陳昇頓時面如土色,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的。別人都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白勺?在這樣的情勢下,無論多麼好的口才,都沒有用啊!
片刻之後,陳昇才勉力說道:“老師昨天曾經見過王爺,王爺當庭表示,虎責軍在遼東和建虜作戰,居功至偉,他理當嘉獎。為此,他決定賜予虎責軍白銀五十萬兩,糧食五萬擔,還請都督大人笑納。要是還有其他需要,王爺也願意一力承擔。”
什麼叫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就是。明知道福王是一毛不拔的傢伙,陳昇還是說的頭頭是道,煞有其事的樣子。只可惜,在場的每個人,對福王的脾性,那都是相當清楚的,才不會被他忽悠。
張準轉頭看了看李巖,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相信嗎?“李巖面無表情的說道:“作為天家至親,天啟先帝也不過是從福王手裡拿到一千兩白銀的捐獻,都督大人居然能獲得五十萬兩銀子,實在是誠惶誠恐啊!”
王時德慢條斯理的說道:“或許王爺絕對自己和都督大人格外的投緣吧!出手就是五十萬兩白銀!”
陳昇的臉色,自然是說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了。他簡直是恨死了福王這個吝嗇鬼了。要不是他,洛陽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哼,搜刮那麼多的錢財,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被虎責軍輕飄飄的拿走了?
張準忽然露出一絲絲微笑,溫和的說道:
“其實,我覺得吧,在這個時候,應該是福王主動派來使者,而不是其他人。你既然不是福王的使者,那就回去吧!”
陳昇只好苦澀的告辭回去。
訊息傳到城內,城內的官員,同樣是一臉的土色。張準果然是衝著福王B勺財產來的。可惜,這時候的福王,根本上就不願意接見他們中的任何人,因此,就算他們知道張準的目標是福王,也無法向福王告警,更不要說為福王策劃後路了。
其實,就算是他們告訴了福王,那又如何?福王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們的說話的。在福王的限裡,張準和虎責軍,和其他的流賊是一樣的,都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洛陽,是固若金湯的。他這個福王,也是大富大貴,沒有危險的。
“做事吧!”
使者走了以後,張準淡淡的說道。
虎責軍騎兵沒有配備大炮,想要將傳單傳送到城內,不太容易,李巖就想了個法子,在城外用火把組成一排排的大字,如“我們是衝著福王來的,無關人等,不要摻和!”“虎賁軍收復洛陽,將推行均田令!“之類的字眼。
城頭上的守軍,遠遠的就可以看到。
洛陽城的守軍,本來就沒有什麼士氣,看到這些火把望造的標語以後,就更加沒有士氣了。除了極少數的軍官,大部分的基層士兵,基本上都是這麼考慮的。與其給朝廷賣命,打生打死的,還被拖欠幾個月的糧餉,家裡窮的揭不開鍋,還不如投降虎責軍算了。均田令推行,每個人還能獲得至少五畝的田地呢,只要勤勞一點,解決溫飽是肯定沒有問題了。
就連一些高階官員,這時候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虎責軍就要殺人城來,要是跟著福王一起死,想必朝廷也不會念他們的好處。要是找個機會,投靠虎責軍,說不定還能獲得新生。話說,投靠到虎賁軍這邊去的文官,好像也不少了,連能征善戰的盧象升都被張準拉扯過去了。
唯獨福王,還在王宮裡面,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