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守義甫一進門,便朝支老國公和支老夫人跪了下去,“請岳丈、岳母退左右,我有話要說”。
301 支國公府主母重任
支老國公等人見支氏沒和他一起,已是驚訝,見了這場面更是心頭砰砰亂跳,忙退了左右。
葉守義左右看了看,沉聲道,“如意也下去吧”。
支其意不服,“我已經在長大了!”
支淳一個眼風掃過去,支其意立即蔫了,憤憤退了出去。
支老國公開口道,“有什麼話,起來說”。
葉守義反倒砰地一個響頭磕了下去,從懷中拿出那串無憂花瓔珞,肅然開口,“請岳丈、岳母、舅兄、大嫂見諒,這串瓔珞,阿殊不能收”。
舒氏騰地站了起來,尖聲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支淳安撫拍了拍她的手,拉著她坐下,“別急,聽妹婿慢慢說”。
葉守義長吐了口氣,將葉青程剛進葉府時,葉青松的刁難,與葉青殊打的賭,到後來的葉青松斷手,葉青榆喪命,以及葉青松心起歹念,自己將葉青殊送出京城等一系列的事仔細說了一遍。
最後沉聲道,“阿殊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偏又冷靜聰慧,手段繁多,若是嫁入支國公府,一朝得勢,定然更加無所顧忌,招致他日之禍,實在難堪他日支國公府主母之重任,請岳丈岳母、舅兄大嫂細思,我們兩府之親事,就此作罷”。
他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張折成一團的宣紙呈給支老國公,“請岳丈、岳母過目”。
支老國公開啟,紙上寫著兩首短詩,其一雲:
醉臥美人膝,醒握殺人劍。
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權。
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我人。
字跡是秀美端正的簪花小楷,卻筆力勁透,筆鋒鋒利,有如刀削,正是葉青殊的字跡。
其二雲: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箭簇滿天金戈寒,一將功成萬骨枯。
美人淺笑陰霾散,修羅血戰意闌珊。
字跡是毫無特色的館閣體,唯一可取之處就是端正認真而已,卻是葉青程的字跡。
兩者相較,反倒是葉青殊所作小詩氣勢磅礴,殺氣凜然。
而葉青程則更像是被葉青殊所影響,雖應景的勉強寫了句醒掌天下權,到後來氣勢卻完全軟了下去,戰意闌珊,只求美人淺笑了。
支老國公看了半晌,悵然長嘆,遞給了支老夫人。
支老夫人掃了兩眼,不屑哼了一聲,又遞給支淳和舒氏。
葉守義待得幾人都看完,再次跪伏在地,“小婿教女無方,此事乃是我葉府悔諾,小婿願承擔一切罪責”。
“說完了?”
葉守義抬頭,正要接話,一根烏漆漆的棍狀物狠狠朝他砸來,卻是支老夫人拿在手裡的柺杖。
他躲閃不及,柺杖正中額頭,砸出一個不淺的坑來,頓時便見了血。
葉守義不敢去擦,又磕了個頭,“岳母息怒!”
支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我阿殊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我聽到現在怎麼就光聽到你葉府的人怎麼苛待我阿殊,苛待我程哥兒了?”
“你說的那些個大道理,我老太婆不懂,我只問你,你說阿殊難當支國公府主母重任,那你呢?你可曾當得起為人父的重任?”
“阿殊和程哥兒被你侄子、母親刁難,你當時不在,事後呢?有沒有規勸你的母親?有沒有訓斥你的侄子?”
“逼得阿殊親自動手報仇,你倒嫌起她心狠手辣來了!你出去問問,那些個良善的姑娘家,誰不是家裡寵著愛著,絕不叫她吃半點苦頭,受半分排揎的?”
“你那個侄子心思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