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如今再活一世,自然不會再將一副皮囊放在心上,何況上一世,從長姐過世後,她就奇蹟般的鮮妍美麗起來,倒像是長姐的美貌在她身上延續了下來……
梳妝完,用了早膳,珍珠要去叫滑竿,葉青殊擺手,無憂苑離外祖父外祖母所居榮安堂並不遠,她這幾天窩在房裡養傷,走走反倒精神些。
走到半路,遇到了一起去榮安堂請安的支其華兄弟,兄弟倆穿著款式相似的湖綢素面直裰,只不過支其華著石青色,越發顯得他眉清目秀,質如修竹。
而支其意則著大紅色,袖口衣領均用銀線繡著藤蔓暗紋,攔腰束著一條半掌寬的銀色繡大紅藤蔓暗紋的腰帶,脖頸處戴著一隻金燦燦的瓔珞八寶項圈,項圈中央嵌著的羊脂美玉在清晨的霞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襯的他那張漂亮的小臉面如傅粉唇紅齒白
009 天生的冤家
說起來也奇怪,支其意明明最討厭別人說他漂亮,卻偏偏喜愛大紅大紫的鮮亮顏色,衣飾更是務求精美。
眼見葉青殊的目光“譏諷”的將自己從上打量到下,支其意哼了一聲就要發作,支其華不悅,“如意,讓你去給阿殊賠禮,你賠了沒有?”
支其意又哼了一聲,卻明顯帶上了心虛之色,葉青殊笑笑,“賠過了,還送了我一把匕首,一看就價值不菲”。
支其華擰眉,“阿殊是女兒家,送匕首像什麼?”
支其意只當沒聽見,斜著眼睛看向葉青殊,“葉阿醜,這把匕首可是小爺我求了祖父三個月,祖父才給了我,吹毛斷髮,以後誰要欺負你,你就給他一刀,保證殺人不見血!出了簍子,小爺給你兜著,你只要記得別笨手笨腳的割到了自己就好”
跟前世一模一樣欠揍的表情,欠揍的話,葉青殊想到自己上一輩子那窩囊至極的死法,親自動手揍支其意一頓的念頭都有了,皮笑肉不笑道,“這京城敢欺負我的只有俏如意你了,你這是要我時不時捅你一刀?”
支其意一噎,半天不知道該怎麼反擊,憋的俏臉通紅,支其華悶聲笑了起來,支其意看看他,又看看意定神閒的葉青殊,一跺腳跑了,葉青殊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俏如意,你那一跺腳的風姿實在是讓妹妹我望塵莫及啊!”
支其意腳步一頓,差點沒摔個趔趄,支其華哈哈笑了起來,一干丫鬟小廝也都低頭忍笑,憋的十分痛苦。
支其意回頭狠狠瞪著葉青殊,只懼於支其華在旁,惡狠狠喊道,“葉阿醜,你給我等著!”
葉青殊挑釁一笑,“好,我拿著俏如意你送的匕首等著”。
支其意語結,知道自己今天必然討不了巧,恨恨轉頭跑了。
……
……
路上這一段公案很快就傳到了榮安堂,支老夫人笑的前仰後合,對逗著一隻畫眉的老國公道,“這兩個小的真是一對天生的冤家,只便宜了我們在一旁瞧熱鬧笑的肚子也疼了”。
老國公笑眯眯點頭,他年輕時和支淳一般嚴肅,不苟言笑,致仕後卻變得十分和藹可親,“阿醜平時不顯山露水的,口舌卻是厲害的,兩人吵起來十次倒是有八次如意吃虧”。
“如意從小就無法無天的,虧著還有阿醜能治得了他,”支老夫人越發笑的開懷,嗔怪著拍了拍老國公的腿,“阿醜大了,不愛聽人家叫她小名,叫阿殊”。
老國公沒有糾正自己老妻也是叫的外孫女阿醜,從善如流點頭應了。
舒氏對支老夫人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極不願聽支老夫人說幼子與葉青殊是“天生冤家”一類的話,忙岔開話題,“東宮每年一次的賞花宴近了,靈姐兒是必定要去的,她今年十三歲了,正是最好的年紀,我選了些衣裳首飾,母親幫我掌掌眼,也免得靈姐兒總是抱怨我這舅母偏心阿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