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殊認真看向葉青程,“三就是等十七哥你了”。
葉青程愣,“等我?”
“這一去錦官城,你就是潁川葉氏的子孫,是曾經的翰林掌院的開山首徒,你苦難的過去都會被留在潁川,等你有一天功成名就衣錦還鄉,你苦難的過去只會為你添光增彩,而你現在,還沒到離開的時候”
葉青程的目光下意識落到自己的雙手上,兩個月的養尊處優,已經讓他的雙手漸漸褪去了當初的黝黑粗糙。
卻還是能一眼看出這雙手曾做過粗活,曾經歷過不堪,與讀書人的手相差甚遠。
是的,他還沒有完全改頭換面,他雖然已經擺脫了葉老三,擺脫了那不堪的身份,成長中的苦難和不堪卻還牢牢刻在他的身上、臉上、手上和言談舉止中,他還沒有到離開的時候……
“這件事你不用管,我稍後會自己和父親說,你放心,父親拗不過我的”。
葉青殊笑笑,換了個話題,“十七哥既然來了,我陪十七哥下幾局吧?說起來,這可還是十七哥第一次登我的門呢!”
……
……
葉守義果然沒能拗過葉青殊,滿肚子怨念的獨自赴任去了。
過了正月,京城的氣氛就緊張了起來,皇帝屢屢訓斥太子,廢太子的傳言塵囂日上。
這緊張的氣氛卻沒能影響到山高皇帝遠的潁川,葉府老宅中,葉青殊指著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對葉青程道,“這是安平、安和,以後就跟著十七哥,十七哥那兩個書童、兩個小廝中用的不趁手的,一併打發了”。
安平、安和,上一世葉青程的左膀右臂,這一世,葉青殊可是費了許多心思才想起了他們的本名和各自的家鄉,又費了許多銀錢,才將兩人找了出來。
安平、安和齊齊見禮,葉青程溫聲開口,“不必多禮,芳菲,你帶他們下去安頓,將趙峰和李波打發了”。
芳菲應著帶著安平、安和下去了,葉青殊笑道,“十七哥,日後掃雪閣的事,你自己做主就是,用的不趁手的全部打發掉,寧願缺人,也不能用上不了檯面的”。
葉青程點頭,葉青殊笑容就勝了幾分,“我現在有件事,你交代安平、安和去辦,避著些一九他們四個”。
葉青程繼續點頭,葉青殊仔細將事情說了,又解釋了一句,“一九他們四個是衡陽郡王的人,暫時聽命於我,辦事是妥當的,只也不能不防著”。
葉青殊說著又簡單將宣茗的情況和葉青程說了,“到錦官城後,我會請父親讓你看看朝廷的邸報,看的多了,這些人事關係,你自然就知道了,那些勳貴官員的品性也能摸出幾分來”。
這番話,原是前世葉青程和她說的,如今又被她原樣說給了他聽。
葉青殊不自覺嘆了口氣,到時候,她還會請葉守義將葉青程帶在身邊處理些事務,死讀書,能學到的東西太過有限,特別是對未來會入閣拜相的葉青程來說。
葉青程猶豫問道,“是京中有人要打那個地方的主意?”
葉青殊點頭,“太子之位危在旦夕,該動的人都會動起來,其他的不用管,我們只冷眼旁觀,趁機落些好處就是”。
這一世,因為她屢次三番算計,寧王兩次被德昭帝禁足,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的損害,但對寧王的聲望影響很大。
要追隨他的臣子也會重新掂量他在德昭帝心中的地位,想必這一世的寧王會比上一世更加迫切。
那麼,你會不會來的更早些呢,世子殿下?
……
……
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葉守義三天一封信催促葉青殊早些啟程,他人在潁川的時候,葉青殊都不理他,何況只是幾封信?
支氏和葉青靈也約莫看出來了她是在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