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嘲想著,轉身大踏步離開,後面還有一堆事,他要抓緊時間將西北馮氏的事先解決了。
葉青殊仔細上了妝,又叮囑支其意不準碎嘴亂講,才和支其意一起去了支國公府。
支老夫人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她懼熱,現在又正好是最熱的時候,蔫嗒嗒的沒什麼精神,見了葉青殊精神才好了些,一肚子的話要問要說。
葉青殊心裡掛著事,簡單和支老夫人說了幾句,便出了榮安堂,去了外花園,請扁恆過來相見。
扁恆見葉青殊親自來了,知道定然是問他師姑的事情,直接將他師父寫的信拿給葉青殊看。
葉青殊將信來回看了幾遍,沉吟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扁恆搖頭,“這個我不清楚,師父也沒說,姑娘若想知道,我再寫信去問師父,只來回又要花費許多時間,表少爺的腿還是儘快醫治的好”。
“你先寫信去問,我們這頭再想辦法”。
扁恆點頭應下,“那也好,我估摸著至少也得十幾年了,從我記事起,師姑就一直悶在房裡不出來,偶爾出門,見人也幾乎從來不開口,我們幾個小輩都很怕她”。
十幾年!
十七哥今年正好十七!
葉青殊心頭一跳,接著便砰砰的跳個不停起來,心中有什麼呼之欲出,只下意識的卻十分排斥,讓她拒絕去深想。
“扁大夫,能不能將你知道的,有關你師姑的事全部和我說一說?”
扁恆也十分心焦支其華的病情,當下仔仔細細將自己知道的一一說了出來。
等扁恆說完,時間已快到正午了,葉青殊從昨天晚上後就沒吃過一點東西,此時卻完全感覺不到餓,謝過扁恆後,徑直往支國公府的外書房去了。
支國公府以文立世,數代積累下,藏書豐富堪比翰林院,裡面應該能找到她想找的東西。
支老國公早就得了葉青殊去了外書房的訊息,葉青殊向來愛看書,他也沒放在心上,不想一直到夕陽西下,葉青殊還沒出來。
支老國公想了想,還是起身往外書房走去。
支老國公是在藏書閣二樓的一個角落處找到的葉青殊,她毫不顧形象的坐在踩著拿書的小馬紮上,滿臉都是心煩意亂泫然欲泣的模樣。
“阿殊,你在找什麼?”
葉青殊一驚,手中的書啪地落地,她慌張彎腰去撿,支老國公卻已先一步撿了起來,泛黃的書皮上是工工整整的幾個館閣體大字,“大蕭皇帝起居注”。
支老國公低頭看向葉青殊正在看的地方,不想一眼就看到了德偽君三字,支老國公眼皮猛地一跳。
皇帝者,可稱皇、可稱帝、可稱祖、可稱宗,如秦始皇、漢武帝、唐太祖、宋太宗。
君字在始皇之後便鮮有皇帝用作尊號,大多用來賜封受寵的臣子。
然而這位德偽君稱為君,卻出現在大蕭歷代皇帝的起居注中,尊號前更是有個偽字,處處都透著詭異和不合宜。
不合宜的東西,特別是在涉及到皇族時,帶來的永遠都是血流成河……
“阿殊?”
葉青殊下意識伸手要搶回那本起居注,支老國公鬆手讓她拿走,臉色卻是從所未有的凝重,“程哥兒,是皇家的人?”
葉青殊從昨晚一直忍到現在的淚水刷地就掉了下來,她無措的用手背擦著,拼命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他不是皇家的人,他只是她的兄長,是從上輩子起就一直陪著她,護著她的兄長!
支老國公長嘆一聲,半蹲下身子將她攬進懷裡,“乖乖兒,別怕,外祖父在這,定然會護著你,也會護程哥兒周全”。
支老國公溫和慈愛的聲音、溫暖安全的懷抱讓葉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