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氏悲聲大呼,掙扎著要往葉青殊身邊跑,葉守義閉了閉眼,點了點頭,葉嬤嬤一記手刀劈向支氏頸後,支氏軟軟倒進葉守義懷裡。
葉青殊回頭看了一眼,譏諷笑了起來。
葉守義本就慘白的臉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他知道她是在笑他表裡不一,說什麼疼愛妻女,卻要將她關在這深山老林,毀了她的親事,如今又讓個奴才這麼對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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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神農山上,扁醫姑伸手似是想去抓面前的一味石竹,卻又久久將手停留在半空,猶豫難決。
她身邊伺候的徐嬤嬤忍不住開口問道,“醫姑,是支公子的病情有反覆?”
扁醫姑收回手,搖了搖頭,徐嬤嬤正要再問,一個**歲的小姑娘拿著一顆雞蛋跑了過來,興奮喊道,“師父師父!你看!支大哥今天給我畫了只小刺蝟!”
扁醫姑敷衍點了點頭,徐嬤嬤伸手將她手中的那顆雞蛋接過來看了看,嘖嘖感嘆,“真是好巧的手,這麼小的雞蛋上竟然能畫出只刺蝟來,跟真的一樣!”
“那是!支大哥最厲害了!”
小姑娘比聽徐嬤嬤誇自己還高興,“師父,支大哥的藥熬好了沒有?”
“還未,你過半個時辰再來”。
小姑娘沒有多想,嗯了一聲,又咚咚的跑遠了,不多會,就聽到她興奮的聲音再次響起,“石婆婆,你看你看!支大哥今天給我畫了只刺蝟!”
徐嬤嬤失笑,“那位支公子真是個討人喜歡的,那時候顏顏天天唸叨葉大哥,這會子估計早就忘了葉大哥,光記得支大哥了”。
扁醫姑輕嗤,“一個大男人哪來的那麼好的耐心!現在雞蛋上要是沒畫個兔子刺蝟的,顏顏都不肯吃!”
“醫姑不知道,這才是百年世家養出來的公子哥兒該有的修養氣韻”
徐嬤嬤說到這忽地住了聲音,神色黯淡下來,她的小主子在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必然是沒有這般的修養氣韻的
扁醫姑沉默了一會,突兀問道,“你說,程哥兒的義妹是不是許給了這位支公子?”
徐嬤嬤伺候過安王妃多年,對京中的許多事都很瞭解,想了想,道,“很有可能,支國公府門第高貴,又門風清淨,哪怕是正妻無法受孕生子,寧願從旁支過繼,也決不許納妾的”。
“這天下做孃的心都一樣,誰不想女兒嫁到這樣的人家去?連王妃都開玩笑說過,如果生了女兒,一定要嫁到支國公府去”。
“支國公府那位姑奶奶在家中做姑娘時是極受寵的,想將女兒嫁回孃家應當不是難事”。
扁醫姑遲疑問道,“程哥兒,應當,也是想娶他那個義妹的吧?”
她與王妃朝夕相處近十個月,王妃每每說起王爺時,就和程哥兒說起他的義妹時的眼神表情一模一樣,連眼角漾起的淺淺弧度都不差分毫,程哥兒,應當是喜歡他那個義妹的吧?
徐嬤嬤一驚,“醫姑的意思是?”
扁醫姑的神色越發晦澀起來,“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治好了支公子,程哥兒就越發不可能娶到他那個義妹了”
程哥兒的雙胞弟弟在四歲時發高燒而亡,程哥兒已經可以毫無顧忌的認祖歸宗,不再姓葉,自是可以娶他那義妹的,到時候這位支公子就會是最大的阻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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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守義一路急趕,終於帶著支氏在第七天傍晚趕回了京城,他顧不上回府,便直接往支國公府而去。
這一路,支氏只要醒了,不是哭泣不止,就是鬧著要回去陪葉青殊,甚至有好幾次以死相逼,更是一口飯食都不肯進嘴。
葉守義沒辦法,只得命人給她灌下去些吃的和水,又在裡面加了安眠的藥物,讓她絕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