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頭,卻被華韶一把按了回去,她聽到前後左右都有人圍堵追殺,頭頂華韶的呼吸也越來越重。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只得儘量彎下腰背,方便華韶躲避阻擋擊殺,減輕他的負擔。
人聲越來越少,葉青殊感覺他們應該是出了城,又不知跑了多久,華韶抱著她下了馬,放開了她。
葉青殊終於重見了天光,一輪圓月清凌凌懸於頭頂。
華韶在馬屁股上拍了一記,馬兒揚蹄換了個方向跑遠了。
華韶蹲下身子,“我們上山,上來”。
華韶穿著紅色的袍子,深紫色的貂皮大氅,葉青殊看不出來他哪裡受傷了,他腰背處插的半截箭卻看的清清楚楚。
“我自己能走”。
華韶努力平息著喘息,“聽話,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上了”。
“蜀中多山,我不會拖你後腿”。
葉青殊說著率先往山上走去,她沒有說謊,也不算逞能,這三年來,她得了空閒就和葉青程四處遊玩,有時是名山秀水,有時是稻田農莊。
更多的時候則是被葉青程押著去錦官城附近的青城山,早去晚歸,只為芳草說了一句,多爬山可強身健體。
她剛到錦官城時,水土不服,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葉青程著實被她嚇著了。
說來也奇怪,之後她身體真的好了不少,這三年來,連傷風著涼都很少。
華韶見她動作麻利熟練,不再勸說,跟上她的步子。
兩人沒有交談,他們都很清楚,追兵不知道什麼會來,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退,多儲存一分體力,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
華韶顯然對這附近十分熟悉,帶著葉青殊左拐右拐的,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個山洞。
他從袖子裡摸出一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彎著腰引著葉青殊走到山洞最裡面。
山洞裡很乾淨,一看就有人經常打掃,最裡面是一塊膝蓋高的大石頭,十分平坦,看著倒像是張石床,上面鋪著稻草。
華韶將夜明珠放在石床上,脫下貂皮大氅鋪在稻草上,低聲開口,“山洞口設了簡單的機關,撒了藥粉,會掩蓋所有的氣味,野獸絕對闖不進來,你安心待在這,我去去就來”。
華韶說著拔出靴子裡的匕首,“這個你拿著,以防萬一”。
葉青殊彎腰也從靴子裡拔出了一柄匕首,揚了揚,摘下腰間荷包,“你吃點東西再走”。
雖然是在這種情形下,華韶卻還是不自覺翹起嘴角,將匕首塞了回去,接過荷包開啟,快速往嘴裡塞了幾塊點心,將荷包遞還給她。
他體力消耗厲害,又流了不少血,吃點東西是很必要的。
葉青殊搖頭,“我還有一荷包松子糖,就算在這裡躲上十天也不會餓死,你拿著”。
又取出緊緊塞在腰封中的玉笛遞給他,“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你先拿著”。
華韶沒有接她手中的玉笛,攥著荷包轉身大踏步離開。
葉青殊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張了張嘴,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會回來,想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卻最終什麼都沒說出來。
其實,問不問都沒有區別,他一路護著她到了這裡,如果他活著,還能走得動,定然會盡快趕回來。
如果他不回來,大約
葉青殊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去想最糟糕的結果,解下狐裘,躺上華韶的大氅,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葉青殊不想知道這血腥味有多少是別人的,又有多少是華韶的,小心疊了一半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右手緊緊握著出鞘的匕首,左手攥著細長的玉笛。
她幫不了他,只能儘量不讓自己拖他的後腿,儲存體力,保護好自己。
葉青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