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的一聲停下。
那邊王善保跳下馬,單膝在襲人騎乘的馬匹那跪下,李貴是寶玉的奶兄,不用當踏板,只是幫著扶他。寶玉用腳懸空蹬了兩次,笑罵王善保,把人罵起來了,這才跳著下去。
他燃燒了才氣,不然以小寶玉的身子骨,要崴腳。
石頭山位於城北不足一里處,不高,也不大,自然沒有雄偉壯麗之處,山上到處堆著形狀各異,但都平凡無奇的石頭,長著樹木,同樣是歪八七扭不漂亮,也不能做棟樑之材的那種,怪不得被人遺忘。
寶玉想了想,把茗煙支出去傳話,這邊四處看了看,就見災民們蹣跚走來。
寒風刺骨,災民們都縮著膀子。
寶玉讓他們多活動,儘管暖和身子,只說濃粥管夠,引起一陣歡呼。他把災民分類,又安排活計,等茗煙領著賈璉手下的將士帶了工具來,立馬就要開整。
衣食住行,可以缺衣,也可以不走路,但是住,這個必須要有。
寶玉找了土壤鬆散的地方,讓災民中比較壯碩的漢子挖開土層,身材稍次點的,就去砍伐樹木,把比較硬直的樹幹剔出來,當作橋架,防止土壤坍塌。一旦挖好一個三米方圓的窯洞,立刻讓老弱婦孺住進去,洞口燒起篝火,一是取暖,二是熬粥。
有士兵不斷帶來糧食,為的就是這個。
得到賑濟的災民越來越多,幹活的也越老越多,這是個良性迴圈。寶玉算了算,只是一個上午,窯洞就挖了六百多個,足夠兩千人取暖。他又仔細囑咐了兩句,在襲人、晴雯的催促乃至要動手的情況下往回走。
忙了一宿加上午,他有點受不住。
哆嗦著,想犯困,也打寒顫,乾脆燃燒才氣,化作浩然正氣把身子骨護住了。災民們本就感激他活命之恩,見他一身熾白大光,丟了活計就要跪下,寶玉想攔,手腕被人拿住,沒能抬手。
“讓他們跪,讓他們謝,寶二爺,這點您可沒我看得通透。”
寶玉偏頭一看,挨著腦袋邊上的一張如玉的臉,差點讓他窒息。
好美。
他知道白南煙是個美到不食人間煙火的,可沒想到,這湊近了看,竟是這般美麗無雙。白南煙裹著一身白色紗衣,外面攏了好似狐狸毛皮做的大麾,也是雪白,玉石一般溫潤的臉上看不見一絲毫毛,彷彿就是玉做的,精雕細琢。
白南煙見他呆愣的眼神,啐他一口,罵道:“好個寶二爺,原來也是個登徒子!”
寶玉連忙後退,襲人和麝月一邊一個把他扶住了,就見晴雯上去一步,卡起柳條一般的小蠻腰,豎起眼睛罵道:“明明是你跑來抓我家爺的手,憑什麼說是登徒子?”
白南煙妙目流轉,在襲人、麝月的俏臉上一晃,再掃了晴雯一眼,噗嗤笑出聲來,“好好好,是我的錯。寶二爺身邊都是美人坯子,哪裡會來做我的裙下之臣?”
她打趣一回,接著道:“我是欠寶二爺您吶,欠您1000兩銀子賑濟災民,這不,召集了樓裡的姐妹們,外面也僱了百十個匠人,幫著挖窯呢。別怪我沒買糧食,我可沒您的本事,要把糧商給嚇死去。”
寶玉往她指的地方一看,見有近百個窯洞並列,不管是造型還是實用性,明顯比災民們自己挖的強了不少,只是有點納悶,為什麼裡面沒讓住人?
白南煙哼道:“男人們都在幹活,等幹完了,他們去住。”
寶玉暈了一次,還沒問,就見白南煙笑得好像一隻煙視媚行的狐狸,“別想著讓婦孺先住,我白南煙只救男人,男人才是我的裙下之臣,包括你……哎呦,說漏了嘴,剛還說你不是我的裙下之臣呢。”
寶玉差點跳腳,這是說漏了嘴還是故意找事呢?
果然,晴雯漂亮的大眼睛豎起來,比以前任何時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