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一身青衫的劉玄揹負雙手站在廳堂中間,嘴角含笑,半點看不出高手風範,唯有臉上淡淡的黃光讓人知曉此人是修煉某種特殊的武道功法。
玄黃戰氣乃是劉氏祖傳絕學,得名天地玄黃,戰龍在野,故名玄黃戰氣,而那一日在白水河畔所遇的玄黃霸拳亦是劉氏稱霸山南的絕學之一。
劉玄看起來也不過四十出頭,但是江烽知道對方早已經過了五十,多年修行使得他的外表早已經脫離了正常表現,此時的劉玄應當是處於其武道修行的最巔峰期。
江烽的氣機感應覺察不到任何東西,對方應該是有某種特殊的手法隔絕了外人的探知,無論是江烽還是楊堪都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武道修行到了這個階段,才能真正的稱之為強者,而真正進入了武道天境中段,便可稱之為武道宗師,自創武技絕學,開門立道,也非不可能了。
偌大的廳堂裡只剩下三人,劉玄的目光如汩汩流水在二人身上流淌了一圈,收了回來。
如自己侍衛長所說,兩個小輩都已經過了天境門檻,而那楊氏子更是已經進入了初階的養息期。
江烽應該剛入靜息期不久,雜駁不純的玄氣和起伏不定的元力尚需時日才能慢慢靜息下來,但觀此子元力極為豐沛雄厚,可見根基打得異常牢固,難怪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從洗髓期一躍突破結體期跨入天境了,只要有足夠的機緣而根基厚實,有時候的確能夠創造一些奇蹟。
不過在進入天境之後要再想有這種好事情就不太可能了,天境修行,除了根基牢固外,天資、悟性、勤修、機緣,甚至丹藥,缺一不可,尤其是天資和悟性,更是關鍵。
比起自己長子,這兩人天資還是要遜色不少,想到這裡劉玄的嘴角笑意更甚。
劉墉已經在太息期突飛猛進,距離天境中段得門檻固然還有些距離,但是隻要能迅速進入中段之前的過渡期——固息期,那在三十五歲之前跨入天境中段也並非不可能,這也要比當年自己突破天境中段的壁障足足早五年,到自己這個年齡劉墉也許就真的能進入天境高段了吧。
意識到自己思緒發散,劉玄收回思路,江烽也已經起身再度行禮,“某久仰玄公高義,在方城得聞玄公現已任隋州刺史,專程來拜訪玄公。”
高義?劉玄也有些好笑,這傢伙也能當著自己的面睜著眼睛說瞎話,啥時候自己也有高義了?高義大概也和這傢伙無關吧。
笑了笑,劉玄點點頭,“江虞侯,……”
“玄公可喚某二郎即可,可喚楊堪七郎。”江烽恭聲道。
“嗯,老夫痴長几歲,那就託大叫你一聲二郎了,前幾日聽聞固始擊退了東下蟻賊,二郎又去了汴梁,可是有事?”劉玄也懶得和這兩個傢伙廢話,有什麼事兒幾下抖落出來,看看這傢伙怎麼來翻弄他那巧舌。
“嗯,玄公,某去汴梁乃是求救於梁王,蔡州袁氏無故犯我光州,光州許氏一脈因此隕滅,現許氏餘孤託庇與固始軍,某忝為固始軍假虞侯,無力光復光州,但是卻也有一顆護衛昔日家主餘孤之心,蔡州犯我固始在即,某也知蔡州梟獍之心,大梁勢必與蔡州有一戰,故去汴梁求援,得聞南陽已於大梁化解齟齬,願意互為友鄰,不知然否?”
這番文縐縐的話讓江烽說得也是艱難無比,但在這種正式場合且劉玄又是長輩的情況下,這是必須遵守的禮數,難以信口妄言,所以只能硬著頭皮回憶大學時代所學的古文言文。
劉玄也覺得這傢伙說起話來錯漏百出,不過他以為對方是庶族出身,沒怎麼讀過書,所以也不在意。
倒是對方話語讓他嚇了一大跳,這自己剛與大梁搭上線,還只是初期相互探底的接觸,根本沒有進入正式磋商的環節,怎麼這訊息就洩露了出來?
驚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