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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待水華入宮,卻見宮殿間恰恰是整修了一般。
宮間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而宮內以雲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後座前一水晶珠簾逶迤傾瀉,極其華美。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宮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
“妾等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待水華安然落座於皇后之座,諸嬪妃便朝著她三叩九拜,此卻是極其莊嚴。
水華未喚她們起身,卻是接過了旁侍女的茶,一下下的合著茶杯“瞧著這大冷天的,妹妹們不在宮中暖暖的躺著歇息,卻來拜見我這復位的皇后,想必心中皆有怨言罷?”
“。。。。。。”臺下無一人敢應。
“哦?無一怨者?這倒是奇了怪了。”她淡掃眉目,且見臺下鴉雀無聲,飲著茶,卻倒是好些時候,才緩緩而言至“本宮才時見過宮裡面的一位佳人,且便是極為美麗的,派了人問問,才知道是棋侍郎之女棋綰芝,不知本宮查的是否正確?站出來,給本宮瞧瞧。”
問她之問,棋綰芝卻是如鼠一般,躲躲閃閃,未是露面。
“呵,不出來?”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懶懶的看著面前的一干嬪妃,卻是笑得若如嫣然花苞初盛一般“也好,這個人什麼時候出來,妹妹們便什麼時候起來罷。”
此話一落,所有人無人覺得是刁難,反而是理所應當。
因那前清心宮的路程,諸嬪妃走得極為忐忑,卻是無人為她說一句話,且便是掩著面走了過去,如今皇后得勢,便是一個個躲著的,怕著的,皆是有罷。
而那棋綰芝便是未敢出現,此,所有嬪妃便陪了她保持著雙手和蓋,膝微曲,臉向下的動作半個時辰。
恰恰是這時候,便有人堅持不住倒了下來“呀!”
“這便是斐妹妹,斐常在罷?”水華雍容爾雅的端了回頭,放下了正玩弄棋子的手,微微勾了唇“喚什麼名兒?”
那斐氏卻也不以為然,再至“回皇后,妾身斐文箬,家父從六品翰林院修撰。”
“斐文箬啊。”她略微沉思的說著這個名字,且笑然“文箬妹妹的身子可真是不好,這般禮著不過是半個時辰便也堅持不了,不如這般罷,本宮便把你的綠頭牌取下個一年,讓妹妹好生歇息著養著身子,可好?”
“皇,皇后,妾身錯了,妾身錯了皇后!”她突然間跪了下來,便是極為忐忑的看著臺上的位置“是妾身不對,妾身不會再犯了!”
皇上本便不是個雨露均霑的主兒,如今把綠頭牌取下來,她便是連一絲一毫的希望便沒有了。
“哦?不會再犯?”水華輕輕的笑著,笑容宛若石落平靜之湖面般,泛著極為耀眼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盪漾開來。
第一百二十五章:續鬥。
“皇后仁德!求皇后再給妾身一次機會罷!”斐文箬磕頭,本是清秀可人的模樣此卻顯得極其苦澀,確實若要哭了一般。
“也好。”聞此,她丹鳳尾挑起,眼底嬌媚溫柔,金雀翡翠護甲輕輕碰著案面,紅唇勾弧卻叫人生怯意“只要斐妹妹為本宮斟一壺茶,證明妹妹的身子便不是虛弱的,即可了。”
“謝皇后,妾身一定斟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