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我族中聖女所得,特來敬獻給陛下,也是為了給陛下,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只有在陛下手中,這份圖,才能發揮它應有的貢獻,這是聖女所說,臣深以為然!”
“哦,那位聖女如此深明大義,快去請來,朕要厚賞!”
“陛下,此聖女不是別人,乃是中山王妻,前朝公主,裴千靜,臣此來,也是為了能夠接公主前去我族中接受族人的朝拜,中山王已然答應,還請陛下開恩准行,臣不勝感激!”
……
“聖家,聖家!”高景迭聲的呼喚才讓我從一種沉默中猛然驚醒:“聖家,您這份奏章已然批閱了半個時辰了,是不是很難斷?午膳已經呈上來了,您要不先吃點再披?”
這麼久了麼?
何曾有過一封摺子需要如此猶豫?
我定定看著眼前,三份摺子,一份,是薛延請聖女行的摺子,一封,是中山王卓驍請辭致仕的表,一份,是壘的挺高的御史臺,中書省,大大小小官員宣揚的外通友邦,和合萬世的請表。
卓驍,呵呵,真符合你的作風,謀定而後動,不出手則已,出則百折不回。
唯一奇怪的,是,你做事,總是喜歡一擊必中,從不重複,這次,為何要連用手段?你真捨得?
朕,該給你這個恩典麼?
一室的暖風,帶著一種上好的麝香,嫋嫋在暖閣裡迴環,這一屋的精美,雕飾華麗,每一處,每一寸,無不精緻完美,完美的沒有一絲缺憾。
朕的人生,將在這樣的精美里,永遠禁錮。
聽說,江山如畫,聽說,人生無悔。
我揉揉額角,一聲嘆息。
“高景啊,陪朕,走一趟中山王府!”
一百五十四 奈何
我在漆黑一片的道路上,走向那曾經熟悉又陌生的黑暗。
彼岸花無風自動,搖曳著血色酴醾。
生命的吟唱,再次終結,迴環往復,投入新的生命。
這是生命止步的地方,也是生命開始的地方。
奈何橋頭魂魄孤寂,無聲無息地飄向未知的遠方。
我飄搖著邁步,於魍魎同行,渾渾噩噩。
遙遠的橋頭,幽幽然矗立著一抹黑影,標拔永恆,涼淡傲然。
他漠視著芸芸眾鬼,冷冷的彷彿死神藐然。
當我飄然地踏上奈何橋頭的剎那,對上那一雙似曾相識的眼時,卻在一瞬間,靈魂,被鉗制住,定然不動了。
身後,是一片絢爛綻放於無聲的妖豔,黑夜下的赤紅,醒目而驚心,而在一片妖嬈裡,那熟悉的,翡翠般的貓眼,明滅的,是一種毀滅般的熾熱。
“莫諾兒!你來了?我以為,我會在這個橋頭永生永世的等待,卻沒有想到,會如此快的看到你!”
他的語調,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熟悉的是他的沙啞,陌生的,是那熾熱的情感和纏綿的語調。
“我很高興,也很難過,莫諾兒,你過的不好麼?”
剎那的芳華,在無聲永恆的黑夜裡綻放極致的絢爛,那雙眼,如此明媚,如此燦爛,如同黑夜裡的明燈,點亮了我一時沉寂的心靈。
“斯拓雅?!”
“你記得我?!”那纖柔的,妖魅的臉上,突然展露出一種無言的傾城:“呵呵,你記得我!”
那一世花落的笑,在黑夜和血色彼岸的映襯下,極盡美麗,美得絕望,美得窒息。
死亡氣息的美,卻又有生的希冀,一如這個人的人生。
“你怎麼在這裡?”這地方如此熟悉,我曾數次踏上這塊黑暗永恆之地,我熟悉這裡,沒有想到我竟然又來到這裡,更沒有想到會看到斯拓雅!
那曾經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