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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悠然微微嘆了下氣:“想想,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害怕也解決不了問題,與其逃避,不如面對,也許,有些事,沒你想的那麼糟糕,說不定,還出乎你的預料,為什麼不試試面對它?面對你真實的想法?”
我沉默,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我自己都沒有弄明白我現在到底有什麼想法,如何面對?
謝悠然有一句話說對了,我總有些自我否定,自卑,也許是我最大的弱點。
我可以渴望內心某些期許,可是,失敗了怎麼辦?投入所有之後沒有我要的回應,那麼,我還有可以退的路麼?
與其說破了沒有結果,我還是選擇帶點期許,面對曖昧,如此,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思吧。
我和謝悠然都陷入沉默,望向四野,蒼茫禿壁的山頭和層層疊疊翠黛的山巒交雜綿延,與天相連。
冬日的風,終是帶了寒氣的,如同片片小刀,刺颳著我的肌膚。
“你呀,會照顧人,卻不會照顧自己,若是凍了,寒羽會殺了我的!”謝悠然看我瑟縮,無奈搖頭,幫我攏好衣服:“小姑奶奶,穿好了,別凍了,你要是病了,他會剝我層皮的!“
我一笑,這個人有時候還真是幽默,卻又如同鄰家長兄,絮叨關切,我好久沒有什麼人如此關懷我了。
謝悠然又取下身上的披風,給我披上,這時,遠處,傳來號角嗚嗚的長鳴聲。
這聲音如泣如訴,深沉婉轉,吹得我心一沉。
“發生什麼事了?”我有些吃驚的看向謝悠然。
謝悠然張口想說什麼,下面突然傳來躁動,有人大聲道:“醫官,謝軍醫,快,快來,侯爺中箭了!”
我兀地一驚,掙開還沒繫好的披風就往下跑。
下面早已經是人聲鼎沸,我遠遠看到幾個高大威猛的黑甲夜魈騎抬著擔架走進營帳,後面團團圍上了裡外多層的人。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人群外圍,擠上去,急切地道:“請讓讓,讓我進去!”
無奈我柔弱無勁道的手臂根本撼動不了這些士兵,有人甚至不耐煩地往後一撥,“哪來的小傢伙,添什麼亂,讓開!”
我差點沒站穩,被撥得往後趔趄。
有雙結實的手臂扶住了我,我一回頭,是霍天榆,後面還有謝悠然。
霍天榆扶我站穩,給我一個安慰的笑,然後臉色一繃,衝前面喝道:“都聚在這裡幹什麼,仿礙侯爺醫治,還不快讓開,讓軍醫進去!”
霍天榆的話聲震全場,立刻所有人都乖乖立到一邊,留出一條路來,霍天榆朝我和謝悠然做了個請式,我也顧不得客氣,當先一步就邁進營帳裡。
後面傳來霍天榆的聲音,依然鎮定如松:“好了,大家都散了,各守其位,不得喧譁!不得亂議!有擾亂軍心者,斬!”
我一入帳內,便看見昨天看到的幾個夜魈騎的熟臉,方祖綬,許晉,司徒引,曹品,不過沒見到蘇迅,幾個武將身上塵土汙穢滿布,一臉的肅然。
我有些顫抖地望向營帳一張木塌上,這個昨晚還和我說著溫柔片語的人安靜躺著,只是卻沒有了昨日的詳和俊美,臉色如同白紙,是透出青玉的白來。原本櫻紅的唇,也沒了什麼血色,如同沒有生命氣息的臥雕,如果不是胸口那枝還在滲血的長箭,他寂靜沉默的如同玉像。
我心一涼,不會吧,真的中箭了。
外面突然傳來有人的躁動,小蘇如同驚天霹靂的大嗓門吼道:“放開我,讓我去見侯爺,侯爺,您沒事吧,都是小蘇莽撞,是小蘇沒聽你的命令,硬要強攻,硬要上城樓,侯爺,你處罰我吧,放開我,我要給侯爺去請罪!”
霍天榆冷喝:“小蘇,你還嫌不夠亂麼?還不給我老實去醫帳待著,讓人給你上藥去,快去